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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时，宋泉霖正要开门，秦旭元忽然拉住了他：“老婆，你先等等。”
“怎么了？”宋泉霖顿住脚步。
秦旭元上前拍了拍门，又观察了一下门缝，然后神秘兮兮地从宋泉霖手里接过钥匙：“没什么，我来开门。”
宋泉霖：“……”
秦旭元开了门，先进屋看了眼，没有什么异样，才让宋泉霖进来。
宋泉霖走进来关上门，直接说穿他心思：“你是担心公司那边有人过来找我麻烦吗？”
“嗯。”秦旭元扭头看他，把钥匙放在他手里，沉默了片刻，又问，“老婆，上次我说的一起搬出去住，你要不要改改主意？”
他理由还挺充沛：“住在这里终归是别人的地方，要是你公司那边真的找人来欺负你，是防不胜防的。”
宋泉霖没说话，只是打发他：“你先去洗澡。”
秦旭元又一次没得到答应，闷闷不乐地去洗澡了，洗完出来就躺在床边种蘑菇。
早上见过医生，宋泉霖坐在沙发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他母亲成莎的声音提起来还是弱弱的：“小霖，之前我和你爸签的那个合同没事吧？”
“没事，已经处理好了，放心吧。”宋泉霖并不喜欢把事情和他母亲说，只宽慰她。
“那就好，那就好。”成莎说着又开始自责，“都是妈不好，不该听你爸胡说乱签字。以后妈再也不乱听你爸的了。”
“……”
宋泉霖很想说一句，那您一定要说到做到。
但想了想，又没把这话对他妈说出口。
他妈长年和他爸生活习惯了，被pua入脑，从小无数次他们都有逃离他爸的机会，只要单独找个地方生活，就可以摆脱赌鬼。
但他妈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他爸哄骗回头。
加上后来生病了，就更是走不了，只能彻底被拖住。
要不是因为那些欠赌债的人找他要不到钱，看他又不在乎他爸的死活，没有来追着他讨要。
他早被那些债逼死了。
他现在欠的钱都是当初借来给他妈治病的钱，算算还有二十万没还。
本来打算等接到新工作，就可以还掉一部分，现在工作机会没了。
宋泉霖想，自己怕是要找秦旭元的爸爸帮忙了。
“对了，妈，疗养院那边对你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新安排？”宋泉霖问起情况来。
“哦，有，说是有好的专家过来，打算给我看看。”成莎说着又叹息，“不过我不想看了。”
“为什么？既然人家来给你看，是好机会啊。”
成莎叹气：“肯定又要多花钱，还是算了。”
“花钱这个事，妈你就不要管了，人家给你看，你就接受着，其他的我会处理的。”宋泉霖说，“你只要以后别再听我爸的骗就行了。”
成莎沉默。
宋泉霖也有点懊悔，不该对他妈说这种责怪的话。
片刻后，成莎叹息：“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爸是不是联系你了？”宋泉霖问。
“他，他给我买了些衣服还有补品。”成莎小声说。
宋泉霖沉默片刻，放弃：“算了，妈，你好好休息，医院的事，你就听医生安排就行了。”
“行，行，小霖，你放心，妈以后再也不胡乱签字了。”
宋泉霖不置一词，挂了电话后，给苗诚发了条消息。
【苗特助，麻烦你一件事，请一定要安排人看着我妈那边，别让我爸再去找她。】
苗诚：【放心，安排过了。】
宋泉霖放下手机，伸手重重搓了把脸。
搓到一半，被扯住了手。
秦旭元将他的手握着，从脸上拉开，又轻轻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老婆，你怎么能对你的脸下这么重的狠手。”
宋泉霖：“……”
“不疼吗？”秦旭元盯着他，似乎有点生气。
“不疼。”宋泉霖望着他，又错开目光。
“胡说，脸都搓红了，怎么可能不疼。老婆，你就会在我面前装无事，糊弄我。”
秦旭元不满意地嘀咕着，边给他揉脸。
宋泉霖安静了会，将他手拿开：“好了，躺回去睡觉吧。”
“老婆，你也一起。”秦旭元拉着他，将他一起拽过去。
宋泉霖拒绝：“我还没洗澡。”
“……那，那我也不走。”秦旭元坐在他身边。
宋泉霖没再赶他，只是问：“老婆，你妈妈对你不好吗？”
他语气难以掩盖其中的意外，就好像在他原本的想象里，他母亲对他特别好一样。
宋泉霖侧头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刚刚听你打电话，我觉得你不太高兴。”秦旭元侧着身，迎着灯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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