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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见状,微微挑眉,起身告辞:“此处便交与盛大人处理家事,我一个外人在此不便久留,便先告退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盛知春,继续说:“今日你受了惊吓,我那处还有些老参,明日便差人送到盛府。”
盛知春连忙起身想要行礼,可站起身来后摇摇晃晃,连身形都稳不住,若不是纸鸢在一旁搀扶,想必立刻就要摔倒在地。
“多谢郡主体恤。”她声音似有哽咽,瞧那样子像是吓坏了。
荣华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没等盛瓴说话,便带着人离开斋房。
盛瓴恭送荣华离开,良久才直起身子,横了盛知春一眼,快步走到桌前坐下。
今日之事,说白了还是盛元柳自己一人作孽,和旁人并无半点干系。
可瞧着这个从小就不起眼的丫头如今如此被郡主青睐,又带着郡主撞破了她姐姐的隐私事,盛瓴怎么都对她提不起好脸。
“一同出来,你这做妹妹的,难道就不知道规劝姐姐?”盛瓴瞪着盛知春骂道。
盛知春闻言立刻跪在地上,软声辩解着:“女儿自然知道不能辱没盛家门楣,席面上一直不敢多说一句话。可二姐姐和三姐姐从来都当女儿是外人,根本都不同女儿坐在一处,就算女儿想要劝解,也寻不到人啊!”
“你放屁!”盛元柳破口大骂,“你这贱蹄子,都是你害我,啊——”
盛瓴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盛元柳又是一脚。
盛元柳被接连踹了两脚,早已脱力伏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转过头来,眼神之中露出几分不解。
“父亲,我是被奸人所害,你怎可不分青红皂白打我!”
盛瓴捏紧了拳头,气得额间青筋暴起:“看来前几日我是罚你罚的太轻了,竟然让你做出此等有辱门楣之事!”
说着,他便要挥起拳头打向盛元柳,却被一旁的孟康握住了手腕。
“你敢拦我!”盛瓴怒目圆睁,若不是有一旁的侍卫阻拦,想必下一刻孟康脸上便会出现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当日我让你离开盛家,你转头便攀上了齐家。今日又在郡主面前做出此等丑事,连累我盛家名声,简直该死!”
孟康膝行两步,挡在盛元柳身前,哀声恳求着:“盛叔父,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但我自当日见过柳儿表妹后便将一颗心都给了她。我与柳儿表妹两情相悦,还望盛叔父成全!”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两全其美办法。
今日事情败露,他不是没有想到。
自那日从盛家祠堂中出来,他便下定了决心要在渝州城混出个人样来,以期求娶他心爱的柳儿。
科考之路漫漫,为了尽快站稳脚跟,他只有投入齐家门下,哪怕是给齐豫这个混世魔王当一条狗,他也心甘情愿。
今日盛元柳来男宾席上寻他,给了他引来虫蛇的药包。
“表哥便再帮我这一次,只是引一些虫蛇来吓一吓她,也好出出我胸中这口恶气!”
她梨花带雨地求着他,他又怎么可能不听?
只是,在放完药包之后,本应该立刻回到席面上的他,却鬼使神差地多等了一会儿。
这一等便瞧见了盛元柳鬼鬼祟祟地钻进了魏昭的房间。
他是见过魏昭的,公子如玉举世无双,于他而言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是他的柳儿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前去魏昭的房间呢?
滔天的妒意驱使着他走到房间门口,推门而入时却听见盛元柳娇声说:“柳儿倾慕魏夫子已久,今日自荐枕席,还望魏夫子笑纳。”
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入头顶,他浑身颤抖着掀开床幔,瞧见的却是床上那□□的、他梦中百转千回的胴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房间里传来一股异香,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和他的柳儿滚到了一处。
她应当是舒服的吧!不然怎么会在他手中蜷成一团。
可她也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不然,为什么一直唤的不是他的名字,反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魏昭!
他被怒火烧干了理智,咒骂着,引领着盛元柳坠入深渊。
既然她从头至尾只有利用,那边永远留在他身边,跟她最讨厌的人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孟康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嗤,月前还说心悦六丫头,如今又瞧上二姐姐了?”
盛璃月不知何时赶了过来,躲在方大娘子身后,神色鄙夷。见盛瓴眼神横过来,她连忙和盛同济一齐给盛瓴请了个安。
“父亲大人安。”
盛瓴看着面前一双嫡出儿女,愈发气愤。
他冷哼一声,出言讥讽:“我儿今日马球赢了几场?可得了什么彩头?”
盛同济兴奋起来:“父亲大人谬赞了,儿子今日虽说未赢,可也没让齐豫那小子占得便宜……”
他话还未说完,盛瓴便一脚踹在他身上,将他踹翻在地。
盛同济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当院儿,声音颤抖着问:“父亲,这是为何?”
方大娘子也惊呼着想要阻拦,却被盛瓴眼神吓退。
盛瓴眯起眼睛盯着盛璃月,笑容愈发可怖:“月儿可是因为想要那只项牌才让你兄长上场比赛的?”
盛璃月瞧他那样子,有些不敢说话,又看了眼方大娘子,才嗫喏着开口:“是,是我想要……”
“孽障!”盛瓴摔了一只茶碗,“你缺首饰?家里那些首饰,何曾短过你?还有你!”
他抬手指向跪在院中的盛同济:“你可知道齐豫是谁?他父亲是刑部尚书,姑姑是当今盛宠的齐贵妃,你同他争,你竟敢同他争!我怎么生了你们这群孽障!”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无人敢再开口。
方大娘子心疼自家孩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违拗主君的话去将盛同济扶起来,视线不停在父子俩身上逡巡。
盛同济似有不服,梗着脖子低垂着头跪在院中,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盛瓴才慢慢睁开眼睛,面带失望地看向地上的盛元柳,出口的话却是对着盛知春说:“春儿,你一五一十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我,若有遗漏,我便要罚你。”
盛知春抬起头来,刚巧对上盛瓴转过来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她稳了稳心神,点头应道:“是。回父亲,今日马球会上郡主邀女儿同坐,女儿便一直跟在郡主身边,只是瞧见那会子二姐姐身边便有孟表哥在。女儿记得父亲大人让表哥返乡,却不知为何表哥还在渝州城中。”
“兄长同齐三郎比试,谁曾想惊了马,险些冲撞了郡主,好在有个鄯善来的翁主解围。女儿陪几位贵人聊了几句便回斋房重新梳妆,待到再回去时便寻不到二姐姐和孟表哥了。郡主邀我秉烛对弈,说是要检验今日学堂成效,而后便听见了二姐姐和孟表哥在斋房中……”
她适时住了口,微微撇开脸,仿佛后面的话不堪出口。
盛元柳闻言娇声骂道:“你这贱蹄子,怎么不说你私会外男,还私换房间一事?”
盛瓴原本正闭着眼睛听着,忽闻此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盛知春:“怎么,你也有事?”
盛知春略显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颤声道:“父亲大人明鉴!开始分给女儿的斋房便是这间。女儿觉得毗邻竹林过于幽暗有些害怕,本想着让纸鸢去同住持换一间来,却不曾想刚巧遇上帮寺内沙弥搬柴火的魏夫子。夫子心善,将他的房间换给我,若非换了房间,今日在此处受辱的便是女儿了……”
她惊呼一声:“可是这间斋房是魏夫子的,难道二姐姐是想……”
话未说完,不免引人遐想。
盛瓴冷哼一声:“魏昭如今圣眷正浓,就凭我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家的女儿,也配设计他!”
盛元柳被抢白一番,只好闭了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不敢再说一句。
反倒是孟康,在听到魏昭的名字后,竟然愈发愤怒,死死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四起。
“你继续说。”盛瓴并没将孟康放在心上,转头看向盛知春。
盛知春应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身侧不知何时回来的朱雀。
朱雀从袖袋中取出几只药包和蜡烛,放到盛知春手上后,又重新跪回原地。
盛知春捧着那些药包和蜡烛,举到盛瓴面前:“父亲大人请看,这几只药包便是有人蓄意投放到我那间斋房中用来吸引虫蛇的,而这几支蜡烛——”
她有些嫌弃地将它们拿远:“便是这个房间中燃起的。此物十分古怪,燃之有异香,二姐姐和孟表哥便是因为此物才做出如此……事,还望父亲大人查清用此物害人的人,免得伤了二姐姐的心!”
这话说的恳切,就连盛瓴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可这东西本就是盛元柳自己放的,若是查也只能查到她头上。
她冷笑着斜睨盛知春:“你这贱蹄子,不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扑腾,父亲他还是心疼我的,你永远也别想高过我去!”
“我告诉你,这些东西就是我放的,那又如何?你那个死人小娘软弱无能,还想要霸占父亲,还有盛璃月!”盛元柳红着眼睛指着躲在方大娘子身后的盛璃月,“遇到事情就去寻娘亲,一点儿嫡女的样子都没有,这个嫡女本该是我的!”
她哭着膝行到盛瓴面前,伸手抱住盛瓴的双腿:“我小娘同父亲青梅竹马,却因为方家一句话,便将我小娘打成了妾室。父亲可还记得,在迎娶大娘子的时候,我小娘还怀着哥哥?这一切本来应该是我的!”
“嫡女是我的,父亲也应该是我一个人的父亲!你一个贱妾所生,怎么能得到侯爷的青眼,怎么能让魏夫子对你照拂有加?这些也都应该是我的!”她笑起来,脸上的胭脂早就花了,衬得她愈发狰狞,“我若是就此委顿下去,那便任由大娘子给我配一个像孟康这样的下人,可我不愿!我要自己来挑,若不是孟康今日碍事,说不定我就已经成了!”
“疯了,简直疯了!”盛瓴嚎叫着,想让盛元柳闭嘴,可她却狂悖地笑着叫着,宛如一个疯子。
盛瓴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一掌扇在盛元柳脸上。
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盛元柳半张脸霎时间肿了起来。
她被扇翻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捂着脸像一头受惊的雌兽,满眼的不可置信:“父亲,你竟然打我?你竟然打我!”
盛瓴似是恍然间清醒过来,想要伸手上前将她扶起来,却被她惊叫着躲开。
她委屈地将自己蜷成一团,眼神警惕地瞪着盛瓴,似乎在防备着他的下一次殴打。
瞧着她那样子,孟康本想上前将她搂紧怀中好生安慰,可方才盛元柳的那些话如同一根鱼刺横在他喉间,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
他闭了闭眼,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终是没有上前一步。
盛知春冷眼看着,心中全无半分波澜。
害人终害己,盛元柳若是老老实实不对自己下手,倒也落不到今日这般境地。
盛瓴后退两步,低头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只因打过盛元柳而微微颤抖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主君,今日之事,必得有个结果。”方大娘子低声催促着。
良久,盛瓴才抬起头来,满面颓色。
“那便让二丫头和孟家侄儿早日完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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