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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臻小姐，有这个荣幸和您共舞吗？”
高个子男生与和臻靠得并不近，所以他没看出和臻艳红的唇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和臻的食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唇角，一滴血液从她的指尖缓缓往下滑。
虽然“和臻”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但也不至于什么邀约都能应。她默默后退了一步，无声地拒绝了对方。如果高个子男生再往前走几步，说不定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系统半抹除掉了小透明和臻的存在，至于试衣间那个“和臻”……系统并没有告诉她是怎么处理的。要是那个“和臻”被人发现的话，大家一定会很惊讶于活着的和臻这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被拒绝的男生也并不恼，和臻是学院里少有的a级，再好说话也不意味着她会和任何人在学院舞会上共舞。
“和臻。”
这是盛千钟第一次主动与大小姐“和臻”打招呼，他刚才有一瞬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混乱了起来，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偏差，他伸出手努力想要抓到，却怎么也无法触摸。
和臻抿唇一笑，她现在不会轻举妄动，虽然之前关注过“和臻”这个和自己名字相同的人，但对她的人际关系知道的实在寥寥无几。
“肩膀……还好吗？”
和臻握着手里的酒杯，可能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过于冲击到她的大脑，以至于她刚刚才发现自己穿的还是盛千钟准备的礼服。
“系统。”
系统告诉和臻为了不打扰到她，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出声。同样的，和臻有紧急的事情也可以直接在心里呼唤它。
“唔……我能做的不多，你可以理解为我影响了他的记忆，把被篮球砸到的人和在警局里做笔录的都换成了现在的你。”系统的声音很冷淡，“这影响不大。”
要不是其他人都把自己认做了“和臻”，她都快把系统认为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酒杯里的倒影依然让和臻觉得虚幻，但这并不妨碍她认为自己就是和臻。
她本就是和臻。
“还有点疼。”和臻记得系统让她至少攻略成功一个s级，难度应该不低，目前她仅和盛千钟有一点联系，如果连这点联系都切断了，她还得变回原先消失在人群里的日子。
盛千钟今天穿的很正式，与和臻平时看到的运动型区别很大，在灯光下着实眼前一亮。微卷的头发被打理地一丝不苟，他笑起来好像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
“需要我带你去医……”盛千钟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了，和臻家里的时候医生完全可以解决这种程度的伤，怎么需要他再操什么心。
一种奇怪的别扭感让他张张嘴又说不出话，他眨了眨眼想看清和臻的面容，但是越发严重的脸盲让他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哟，千钟，不跳舞在这喝酒呢。”殷续昼自然地勾上盛千钟的肩膀，脸颊泛红，显然是喝了不少酒了。作为盛千钟为数不多的亲密好友，他也是极少数知道盛千钟脸盲的人之一。
“还是在找女孩聊天？”
和臻想，她现在应该认识殷续昼的，毕竟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只有打量，还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戏谑。他在看自己的笑话？为什么呢，和臻把目光放在了殷续昼身上，试图找出些线索。
殷续昼给人的感觉和盛千钟截然相反，如果说你看见盛千钟就忍不住想要亲近，那么在殷续昼身边就想逃离。他给人的压迫感并不来自于外在，而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战栗。
单看殷续昼的样貌，你甚至有一瞬间会觉得他或许是只乖巧的小狗，但整个诺维特斯都知道他最多是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狗。也就是在学院舞会这样的特殊场合，他才收敛了几分性子。
盛千钟剥开殷续昼的肩膀，让他半倒在了沙发上，有人见缝插针地过来问盛千钟要不要跳舞也被他礼貌回绝。
“真是可惜，我以为您不跟和臻跳舞的话或许会……”
和臻听不出女孩声音里的嫉妒，只觉得她有这样的勇气而可爱。她莫名对那个女孩笑了一下，对方也讶异地红着脸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女孩突然觉得和臻的吸引力远大于她刚刚想邀约的盛千钟。
“我以为被易虚舟拒绝让你觉得丢脸，所以不来参加舞会了。”
等和臻再沙发坐下后，殷续昼用带着醉意的强调胡言乱语起来，盛千钟几次想打断都差点被殷续昼咬到。
像狗一样，物理意义上的。和臻想，如果他能带上狗狗的耳朵，一定很有意思。殷续昼话里的重点她也没有错过，自己刚刚被易虚舟拒绝过。她短暂地将易虚舟从攻略目标里移除，如果是和臻的话，应该也不会舔着脸去追一个拒绝过自己的人吧。
大小姐总是有大小姐的傲气的。
“宿主，提醒你一句，攻略成功谁或许会影响你存活的几率，请慎重选择。”
“我知道。”和臻将杯子里的甜酒一饮而尽，即使如此，她也要尊重和臻的底牌。她不是什么有道德感的人，但既然她成为了和臻，就不会脱离“和臻”的基本底线。
骄傲者自卑，自信者懦弱，天之骄女跌落神坛，或许其他人会对“和臻”的这种变化乐见其成，但和臻并不想那么做。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走下去，用和臻的方式走下去。
“周末，我可以去看看你吗？”等到殷续昼几乎不省人事了，盛千钟才将他推到一旁，向和臻询问，“如果你的伤势恶化，我会很愧疚。”
“好。”和臻并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一瞬间她都能看见盛千钟鹿眼里的星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呐。
盛千钟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唐突，但他最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一种强烈地想要看见别人的感觉。他不是天生的脸盲，但他看不清脸实在太久了，以至于他的世界里人类似乎理所当然是一片空白。
“碰——”
舞会的大门被快速推开，为首的警探手中带着枪支，这让会场里的每个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茫然地看着他们。
“浪费各位一点时间。”
和臻一下就听出了那是栖鹤的声音，今天他穿着黑白的制服，她似乎能看见紧身衣下若隐若现的肌肉。和之前给和臻做笔录时的常服不同，她今天可以清晰地看见栖鹤的好身材。
原来不是白切鸡啊，和臻饶有兴致地看着栖鹤把人一个个带走，而询问她的人果然又是栖鹤。
“又见面了，和臻小姐。”仅隔一天，栖鹤又在命案现场遇到了和臻，这不得不让他看向和臻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探究。
“他们发现的尸体没有头，是和臻，不过我做了点手脚，让他们检测出的数据变成了你……原来的你。”
“你把她的头……”
“不是我做的。”系统本想给“和臻”也改头换面，但它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就已经变成了无头尸体，“总之你扮演好她，别说漏嘴了。”
“真是倒霉，我最近果然星宿不利，那个算命节目说的还真准，我最近做什么都不顺。”和臻看过大小姐的社交软件，她经常分享一个算运势的节目，最近刚好是她的水逆期。
栖鹤刚好也调查到了这点，他并不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只当这些人在找个心里的慰藉。
“发生什么大事了，连学院舞会都要强制暂停？”和臻突然凑到栖鹤眼前，栖鹤感觉自己都能数清她的睫毛，又长又密，还忽闪忽闪的。
栖鹤清清嗓子：“在舞会试衣间发现一具无头尸体，经查证是一个特招生。”
他们已经对在场的所有人进行了搜身，几乎排除了和臻的嫌疑，栖鹤才简单讲了这点案情。
“无头……”
栖鹤注意到和臻并没有把重点放在特招生，他的家人之前也想送他进这所贵族学院，但是他拒绝了，他并不认可这种阶级分明的管理方式，而特招生正是这里的最底层。
但和臻只是说：“一定遇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吧，学院的安保也很让人担心。”
有点同理心但不多，很在乎自己的大小姐。这是栖鹤到目前为止对和臻的评价。
“是啊，短短两天两条人命，还都是特招生，怎么不让人担心，”栖鹤的语速逐渐变慢，以至于后半句话有点惊悚，“那个无头女尸的名字，似乎还刚好和你一样。”
“什……什么？！”和臻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演技，看向栖鹤的目光里多了很多说不出的情绪。
“是的，我们怀疑您的处境或许也不安全，所以特派我暂时保护您，和臻小姐。”
栖鹤的头发微长，他自带的文艺感其实大于他给人的安全感，和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我想我的保镖足够保护我。”
“当然，也为了查案。”栖鹤并不因和臻看低他而有什么情绪，“请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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