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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帮你，解决了。”
紧随其后则是一记质问。
“你，先停，下，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与上一次的对话较近，他的断句让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
时氿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着笑意:“我是被你拦下的。”末尾又补充一句：“不是吗？”
似乎被时氿不讲理的话给惊住了，摊主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嗓音极为生硬。
“是你，让我，跟上来，……的。”
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他还在后边补充了一个语气词。
时氿隐藏在衣服下面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继续再试探下去，选择释放自己的善意。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密语吗？”
摊主闻言一愣，随后木楞无光的眼睛突然冒出奇怪的微光，明明没有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却能让人一瞬间感知到他在兴奋，摊主在时氿的注视下伸出右手。
随着他的动作，破烂宽大的袖子下滑，露出同样缠满灰蓝色，看上去脏兮兮的绑带的手和胳膊，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丝皮肤。
摊主无比果断的将右手覆在脖子上，用一种好像要掐死自己的姿势，五指一握一撤，伴随着“刺啦——”一声，摊主脖子上的布条被他撕碎了。
他的手指松开，被粗鲁撕扯破碎的布条随着动作落在地下。
时氿有些诧异的睁大双眼。
摊主的声音仿佛都卡在喉咙里，有种诡异的含糊，随后像是接受到灵力过多的传音通牒，发出方圆百米都能听到的声音:“我们脱——坦诚，相见！！”
时氿先是被这声音震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摊主说了什么。
时氿:……
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呢！？脱什么脱？！
时氿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手臂也下意识的抬起，挡在身前，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摊主现在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坦诚就坦诚，你撕衣服做什么？”
说的让人误会就算了，动作就不要也让人误会好不好？而且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摊主眼巴巴的瞅着时氿，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没，有撕衣，服。”
摊主的绷带是从鼻梁开始缠绕的，随着脖子上的绷带被撕碎，脸上的绷带也逐渐变得松松垮垮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掉下来。
他伸手捧住脸，动作反而使布条摇摇欲坠，但最终没有掉下去。
摊主确实没有撕衣服，只是撕开绷带的时候布条连带着下边的布条，使他的衣襟敞开了些许，露出了他极其苍白的脖子和锁骨。
但摊主并没有在意，他侧了侧头。
“没，有了，后面的脚，步声，没有了。”
在听到摊主说的话后，时氿顷刻就间屏住呼吸，熟练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然后时氿就听到了摊主的后半句话，时氿保持沉默，他想起刚才摊主嚎的那一嗓子，时氿突然就不想知道身后明明在好好跟踪他们的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离开了。
摸了摸遮住上半张脸的兜帽，又抚了抚立着挡住下半张脸的衣领，时氿安慰自己，他至少没有露脸。
时氿清了清嗓子，准备将注意力再次移到自己身上时就被摊主的动作给镇住了。
就在摊主成功将脸上的绑带稳住后，就再次将注意力分到自己的脖子上。
又一次熟练的起手，熟练的动作，摊主再一次狠狠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咯啷——”
“咔——”
奇怪的声音响起，鲜红色的液体从摊主的手下喷出，他又摊开手，两只手捂住刚才自己撕扯出的伤口，但血液依旧源源不断的析出，砸在地下，形成一朵朵血花，血色从领口开始蔓延，摊主的衣服几乎在顷刻间就换了一种颜色。
暗红的颜色晕开，通过修士无比灵敏的五感，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小巷里。
时氿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一幕。
书籍里的知识，学堂上的讲解，还有偷听到秘闻，时家里传到人人都知晓的八卦野闻，一一从时氿的识海里划过，时氿果断的提炼出关键的知识，从各种方面解释时氿现在遇到的情况，只要他继续，他就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时氿并不想那么做。
就在刚才，时氿亲眼看见，摊主成功将自己给抹脖子。
时氿:……
时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在纠结中，摊主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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