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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长行好像真的被刺激到了,见师父不搭理,又颤着声音问了遍:
“师父是嫌我麻烦碍事,要赶我走吗?”
喻长行生得白,又是余韵之后,此时唇色洇红,眸光闪闪,难叫人不心生爱怜。
“我不曾说过你碍事。”
“那就还是要赶我走?”
恍惚间,喻从意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喻长行。
那时他刚做她的弟子,三天两头受寒高热,动不动就缠绵病榻。
门中人人皆知掌门新收的大弟子是个吹不得风的病秧子。
连门中几位长老都曾劝过喻从意:“长行这孩子瞧着未必能活过弱冠,你便是再喜欢他,也不碍着多收几个徒弟啊。”
当时门派刚有起色,喻从意不善处理庶务,多仰仗几位长老打理。
故她只是客气道:“日后再说吧。”
又一次春雨过后,喻长行白日醒了在长生院里没等到她,便踏着还湿的青石板路出门去寻。
喻从意回来时,就见裹着厚厚斗篷的少年惨白着一张脸,蹲靠在刻着“济生门”的石板旁发抖。
直到看见她,他才扯开嘴角喊了声“师父”,便直直倒了下去。
现下回想,那是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拜入济生门后,头一回出长生院。
既不认识路,也不认识人。
喻长行那次病得格外严重,烧退了又复,整张脸烧得通红。吓得喻从意一整夜没合眼,临天亮时才趴在床边打了会儿瞌睡。
等她再睁眼,就见喻长行躺在榻上盯着她。
见她醒了,喻长行眼里突然蓄起水雾,两行清泪沿着双颊滚落,伸手小心翼翼地勾上她的衣摆。
“师父,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会好好吃药、好好养病,不乱跑……”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不要找其他徒弟?”
喻从意见他哭了,有片刻失神。
平常再苦的药他也能眉头不皱的喝下,病到浑身酸痛也没喊过一声疼。
竟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传言,这样轻易落了泪。
喻从意屈指想拭走他眼角的泪,没想到越擦越多。
又想将他的手塞回被中,却被他反拉住,那模样像极了前些日子阿离从山下抱回来的流浪狗。
“我何时又说过要赶你走了?”喻从意终究由他牵着,连着自己的手一同盖在被子下,“有人找你胡说什么了吗?”
喻长行摇头,迟疑了一下,道:“那日长老们与师父的话,我听见了。”
原来如此。
在喻长行不安又殷切的目光中,喻从意说出了她前半生最矫情的一句承诺: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此生徒弟唯喻长行一人。”
“若违誓言,天——”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喻长行慌张地捂住嘴。
“长行只要这一刻的真心便好。”他吸了吸鼻子,真心笑起来。
意识回笼,喻从意的心都软了几分。
不想落在喻长行的眼里,是迟疑,是默认。
喻长行自嘲地笑着,撑起身子靠在床边,反道:“师父不是问我今日为何出门,去了何处?”
“你说。”
“师父近来事务繁忙,都跟沈侯爷待在一起。我一人呆在府上无聊,就出门寻乐子,恰巧遇到了崔家小姐。”
“崔家小姐邀我用膳,正值饭点,我就没有拒绝。”
就着他的话,喻从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崔家小姐愈发好奇起来。
据她所知,崔秋蕊身世坎坷,亲娘早逝,生长在王八弟的溺爱下,应当生了个骄纵的性子。
可从喻长行的表现来看,绝非如此。
喻从意若有所思地点着下巴,喃喃道:“那恐怕就是此时被人动了手脚。你们是在醉仙楼用的?”
“正是。”喻长行垂下眼帘,恭敬答道,“那位崔员外也在,不过这次倒与上次不大相同,见到我格外热情。”
“用完膳,我觉得身子不适就想回来,崔员外要留我住一晚,被我拒绝了。”
喻从意反问:“他既对你下药,怎会轻易放你回来?”
喻长行苦笑道:“师父聪慧。崔员外想强留我与崔小姐生米煮作熟饭,定下亲事。崔小姐也中了药,以簪抵脖据理力争,才让崔员外打消了这个念头。”
“徒儿有师父相助,也不知崔小姐如何了。”
钱娘子的话再一次浮现。
“崔秋蕊想要的东西,王八弟再不喜,也会不择手段地为她得到。”
不择手段。
连多情香都能用上,连自家女儿的清白也弃之不顾。
“此药霸道,好在解药也极易到手,想来崔小姐应当无恙。”喻从意宽慰道,“既如此。天色不早,你先歇息。”
她起身,脑子里满是崔家的事情,自然未注意到身后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待喻从意走了以后,屋门再度被打开。
喻长行连头也没回就猜到是谁,以被蒙面自嘲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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