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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谁？”
“杀小小姐......”
“为什么要杀阿悦？”
“因为......因为老太夫人很看重小小姐。”
“为什么不是我，我才是孙氏未来的继承人。”
珍珠听了这话，惊讶看苏三。
“我.......我不知道......”
苏三突然停下脚步，借着月光去看珍珠的脸，她问：“现在你知道了，你还觉得他们是来杀阿悦的吗？”
“是......因为，因为他们说小小姐是除了二公子之外最厉害的人。”
“可是，老太夫人在议事堂当众宣布，我比孙元桐还要厉害。”
珍珠放开了抱着苏三的手，看向她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珍珠，车队遇袭那天，你是装晕，对吗？”
珍珠看着她的眼睛，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小姐恕罪，珍珠不是故意的，珍珠当时就是被吓傻了......”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苏三接着问：“你知道当时逃开的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珍珠不知。”
苏三冷漠开口：“不，你知道，你本也是下意识要逃的，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晕倒在地，是吗？”
珍珠眼神闪躲，又想要将头埋下去。
苏三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回答我，是吗？”
珍珠艰难的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么，重新回答我第一个问题，那卫家主说孙氏将亡，你觉得是为什么。”
珍珠摇头不语，只有泪水如珠串般划过脸颊。
“那我换个问法，他说孙氏将亡，你开心吗？”
珍珠瞳孔一缩，眼神中有了惊惧，配合止不住的泪水，好不可怜。
苏三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行了，我知道了，这事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夜已深，赶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说着苏三将团子也塞到她手上，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团子在珍珠的臂弯里看着苏三的背影，眼神中有些不解，不过只一会儿，便回头去看珍珠，舒服的在她怀里打滚撒娇。
*
下山的路总是要走得快些的，但苏三害怕有人追赶，不敢直接走山间小路，最终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到达山脚。
天已泛起微蓝，估摸着已是寅时。
苏三远远地瞧见了一条河流，河流那边有灯火点点，约是农户们早早起来准备赶集了。
苏三回头瞧了瞧老实跟在身后的珍珠，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装扮。
自上次被下毒之后，她们一行人的装扮都换成了农家女的模样，又一路风尘不施粉黛，脸上尽是憔悴之色。
如此便省事了。
“还走得动吗？”苏三问。
珍珠下意识的点点头，见苏三看着她不说话，又迟疑的摇摇头。
“再坚持会儿，我们去河对面找户人家休息会。”
“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姐姐翡翠，我们是大户人家放良的丫头，因寻亲来到此处。”
“待会我去敲门讨水喝，你找个时机装晕便是。”
珍珠迟疑的问：“小姐不怕......”
苏三打断她：“我是你姐姐翡翠。”
“那姐姐不怕遇到坏人吗？万一那卫家主就守在这里可怎么办？”
苏三从她手里抱过团子：“若我所料不错，那条河应该便是洛河了，过了洛河便是洛川学院的地界，他们不敢再此妄动。”
两人过了桥，又往里走了走，路上行人不多，并未有人注意两个农家女。
苏三抱着团子在几户人家门口各自站定一会儿，最后选了其中一户敲门。
开门的是个阿婆，阿婆年纪大了，又是独居，苏三将来意说清，老人家便让二人进屋，自己佝偻着身子去灶上打水。
苏三和珍珠跟了进去，一碗水喝罢，珍珠莫名晕倒在地。
苏三心想这丫头演技真差，幸亏阿婆反应慢，没来得及看到她晕倒的瞬间。
一切如苏三所构想的那般，阿婆赶紧招呼苏三将珍珠搬到床上。
阿婆拉着苏三问情况，苏三便将之前编好的说辞说给她听，又说妹妹是舟车劳顿体力不支，这才晕了过去，休息休息便好。
说话间，不知是不是苏三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阿婆在盯着她的脸看。
但她没有太在意，这户人家是团子选中的，她的直觉也告诉她，老人家毫无恶意。
珍珠昨日赶了一天的马车，又在荒山上走了一夜，这会一挨着床，马上就睡死了过去。
苏三又向老人家打听了洛川学院的消息，随后也伏在案上小憩片刻。
*
苏三被胸前贝壳烫醒时，天已大亮，床上的珍珠还在熟睡，有张信纸静静置于案上。
苏三出了房门，不见阿婆的身影。
她在院子里走了没几步，苏寡妇便飘了出来。
“苏姨，你觉得昨天的事，是冲着我来的吗？”
“不好说，你此次出行，孙氏并未声张，绝大多数人还以为你在孙氏好好呆着呢，但也不能断定这一路上未曾露出马脚。“
“虽然那三人自始至终针对的只有孙元悦一人，但也可能是天色太暗，他们看不清你的脸，将你认做了孙元悦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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