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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停住。
从下往上看,简挽长相很清秀,瞳孔是琥珀色,看上去很干净,没什么心机。
简挽说完后,柏廷就这样看着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借钱?”
找人借钱,本来是件难事。
就算是找亲朋好友,也未必借的出来,更何况找一个救过她的陌生人借钱。
简挽话出口的那一刻就立马后悔了。
她老实道:“这很为难。”
柏廷其实听到了她的对话,想到那晚她气急之后,脱口而出又不得不拜托他帮忙时的语气,让人莫名的舒服。
他故意逗:“是很为难。”
这么一笔钱,一般人一时间确实也拿不出来。
“不好意思。”简挽收回视线,垂头,“当我没说吧。”
但她的视线太明显了,柏廷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衡量他,“苦肉计?还是激将法。”
简挽抬头正想说不是,就听见男人说:“这不讹人么,哪有救了人还有给钱的理。”
话里话外都在说:你真是强人所难,特别不知好歹。
话落,四周有着片刻的寂静。
但几秒之后,楼梯又是‘嘭’的一声,柏廷转身走了。
简挽有片刻的失神。
更多的是嘲自己刚刚的无礼,他帮了自己,自己又问他借钱,确实像黏上他一样。
但——
算了,不想了。
还是先回病房吧。
简挽低头看了眼腿上的石膏。
刚刚柏廷帮她把固定的锁打开了,她自己可以出去,手刚覆上门把手,手机一震,打开看是王戈义:【姐,这邱少彬貌似是等不到钱,就不打算走了。】
简挽犹豫着回复,打了删,删了打,来回十几次,最后编辑:【我自己和他说。】
确认发送后,简挽将门打开。
跟门外的护士迎面相撞。
本来以为是查房的,简挽笑着致歉,表示添麻烦了。
结果护士把她推到病房门口之后,给她怀里放了一个信封,说:“柏廷哥说,他的利息很多,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打开看,信封内有柏廷的银行卡号和现金。
还钱可以直接打到卡里。
简挽看着信封上的名字,‘柏廷留’。
原来他的名字是这两个字。
但更吸引她的是他的字体,流畅大气,笔锋顿挫有力,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侵虐的气场。
简挽摸了摸那两个字,收起来,放进口袋,“他人呢?”
“不知道。”护士摇头:“他刚刚换完药就走了。”
“他受伤了?”简挽问。
护士没透露太多。
简挽也没为难人,说:“那麻烦你帮我给他说声谢谢。”
两人说着,护士就推着简挽进了病房。
病房内邱少彬、王戈义和三禾面对面站着,气氛不算太好。
“姐,我正要出去找你呢。”三禾赶忙上去推她。
简挽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你帮我给他。”
明明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简挽却连亲手给个钱都不愿意。
邱少彬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收过钱,作势想嘱咐几句,却被简挽再次拦下,“三禾,陪我去办出院吧。”
三禾站在原地进退为难,感觉自己像是神仙打架伤及无辜的小卒。
“三禾,愣着干嘛呢,没见姐等着了?”王戈义又转身看向邱少彬,赶客,“你也瞧见了,我们这忙。”
亲眼看着邱少彬走之后,王戈义就开始收拾病房的东西,等着三禾跟简挽回来。
但这个地方的医疗资源有限,百里之内只有这一家医院,缴费口总是人挤人。
三禾好不容易排到了队,却被告知缴过了。
三禾拿着缴费单,问:“谁缴的费?”
“缴过就行了,不要浪费后面人的时间,”那人不耐烦,冲着三禾身后喊道:“下一位!”
简挽推着轮椅过去,“怎么了?”
“人说咱们的费用刚刚结过了。”三禾拿着出院证,低头看,“王戈义跟邱少彬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是谁缴的?”
柏廷的身影忽然在她脑中回荡。
她只是借还手机的钱,没想到对方连出院的费用都给她结清了。
简挽四处张望了一下,人太多,没找到人影。
跟那晚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算了,完了一起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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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出院后,简挽就回到了公司安排的住宿地,是平房,条件比较落后。
她跟三禾在一个房间,一个大通铺,房间有些窄小,放下行李和设备后,勉强够两个人转身。
这几天一直刮大风,简挽跟三禾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七天了。
这里不比市里,很多设备都有问题,她刚出院便打电话给公司,让公司派设备人手,目前公司就已经给了他们一辆车。
简挽看了一眼手机,没消息,扭头问三禾:“这几天有没有快递过来?”
三禾:“姐,李工没给你说吗?”
“说什么?”简挽一边整理草图,一边说。
“姐,这太远了,没有快递公司邮器材,只有我们自己人送。”三禾还说:“但是等我们自己人的话,只有等下一批出公差的人过来捎带上了。”
简挽看着窗外风小了,想起还欠那人的钱,便穿好衣服,翻出银行卡。
三禾问:“姐,你要出去?”
“嗯,这里有客车,我去市里取点钱。”说着,简挽拿起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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