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乖顺的被她牵着走进神庙。神庙内部相比她被送来的那晚不再森冷。架子上都是新换的蜡烛，烛光温暖明亮。
这是乌松月第二次来河神庙，终于有机会正视这座神像。
何洛飞升后神像被重塑过，随着时间长河人们流传下来的是洛璃被点化时响彻大地的龙吟声。何洛的形象巧妙地被和洛璃融合在一起。
如果说她第一次被送来时还有些对未知神明的敬畏之心，现在她站在神像前心情却十分坦然。
真正的神只正站在她身边。
乌松月刚有些小小的得意，下巴就被身后伸过来的手指捏住。洛璃指尖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扭着她侧过头。在她微讶的眼神注视下，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边吻她，边抬眼看了眼何洛的神像，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贴着乌松月的鼻尖喘息。
“你看他的时间有点久。”
他第一次觉得何洛的神像碍眼。
仅仅只是一个吻，他似乎还不满足。再要吻下去，乌松月赶紧挡住他。
就算他不在意是自己的神庙，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在呢。她还没有那么大胆。
“那是你的神像，”她气恼的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
洛璃皱眉否认：“那是何洛。”
乌松月：“……”
这是吃的哪个频道的醋？
“那你后来怎么不把神像替换成你自己？”
她问完又觉得问的多余，洛璃对世间并没有牵挂，怎么会在意神像是谁。
答案她已经知道了，洛璃说：“我并不在意。”
乌松月心疼他，也只能在当下抱紧他。
她忽然想起被遗忘的话题，她本是想问河神娘娘的。被他乱吃醋给弄忘记了。
推开他，拍拍他的肩膀让洛璃站好。
她拧着眉心双手抱胸，仰头注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认真。
指着门外快唱到尾声的戏剧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我记着你那天用了神力，他们都被震晕了。”
洛璃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她更不懂了，“不是应该没人记得？”
现在不仅有人记得，还给她魔改了。
洛璃眯着眼勾起嘴角，又去吻她，给她解释：“我只是让他们忘记我的存在。他们对你和你做的事仍会有印象。”
“救人的是你，你救过的人也会记得你。”
乌松月没想到会是这样，惊讶之余粉唇微张。
救人不过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当天她已经收到了感谢。这就可以了。那天赵子明也在场，她视线的余光里有看到他也朝那孩子跑过去，打算救人的。
她不过是比赵大人快一步。
洛璃似乎越来越喜欢她生动的表情，喜欢他们之间各种不同。
他按着她的肩膀，俯身过去勾住她的舌尖，尝到了微凉的味道。他不在意凡人是否记得他，却在意她是否会被人记得。
洛璃这次的吻细密缠绵，乌松月不是第一次在他被神像前吻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注意到他之前的态度，她干脆闭上眼，忍住去看身后神像的冲动。
他在这里，这样吻她，让她有种渎神的错觉。
幸好今天百姓们的兴趣都在门外的戏台子上，没有人进来祈愿上香。
直到门外的锣鼓声减弱，夜已过半。嘈杂的人声才渐渐微弱。
乌松月被他吻的气喘，刚给了她喘息的空间，她拧着眉正要说些什么，就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
或许是看完戏的百姓想要顺便许个愿什么的。
洛璃可以施法隐去他们的身形，不被人发现，她却没兴趣偷听别人的隐私。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每次有人来参拜时，何洛躲进去的地方。在神像后面有个隐蔽的小房间，一个耳室。
小房间十分隐蔽，凡人对河神又大多心存敬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使用过了。仅仅只推开门乌松月就摸了一手灰。
她动作小心的关上门，屋内还遗留着一些何洛在凡间时的物件，角落里布满蛛网。
乌松月忍不住皱眉。
看来她没选好地方，呼吸间都能吃一口灰。
洛璃没放过她的任何表情，看她皱眉后，挥挥手，月光下飞舞的尘埃就不见了。刚刚还能称为脏乱的室内，现在只能说清冷。
何洛为了保持道心，物欲并不高。
屋内只能看到一些日常用品。
她意外看见了那只装过洛璃的背篓。她笑着跑过去指给他看。
耳室的空间很小，他们两个并肩站着剩余不了多少地方。墙上也只有一扇小气窗。只能看见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
不知道神庙的隔音如何，她不敢说话。
屋子的尽头只有一张床。时隔三千年的时光，这床也算得上古董了。现在能保持床的样子也是难得。
乌松月对着床犹豫，要不要坐上去休息，等外面的人走了他们再出去。
她真怕一坐下去把这古董坐成齑粉。
身后又传来低低的笑意，洛璃挥了挥袖袍，给古董床上了法术。揽着她坐在上面。坐再床上她反而有点担心了，尤其洛璃轻吻她脖
颈时。
轻吻过后他再没进一步。
乌松月疑惑之余又有些意外。她以为他兴致上来了，会想做些什么。毕竟刚刚在神像面前醋劲儿那么大。
洛璃只抱着她，头埋在她劲间蹭了蹭，偶尔撩起她的发丝细嗅上面的香气。
今天的发油是洛璃选的，金秋桂花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
她低声问道：“不继续？”
洛璃喉结滑动，隐忍般的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收紧。
哑声道：“这里不合适。不干净。”
他越来越让她感到意外了，意外之余还让她感慨，洛璃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会尊重人的伴侣。
她弯着眉眼浅浅的笑着伸出指尖，撩起他垂下来的长发放到耳后。抚上他的面颊，在他另一边的唇角温柔的烙上一吻。
算作奖励。
洛璃的下颌线因为她轻易的一个吻崩的更紧。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邀请的信号。
他的理智拼命的压制着对她的渴望。
现在还不可以，现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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