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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卡洛还是被送到了医院。
不过，叫出几位义警的名字让她获得了特别优待——她现在躺进了韦恩总裁专属的病房单间里，感受着无微不至的照拂和堪比阿卡姆级别的安保待遇。
有钱真好啊。
卡洛感慨着，感受着身下柔软干净的大床。
天知道，这张病床比她自己的床还大还软！
医生们已经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如下：
1.她是个人类，性染色体为xx，骨龄约十七岁左右；
2.她有轻微脑震荡，身上多处外伤，不过并不严重，最深的一处是手掌上玻璃的刺伤。所幸受到了及时处理，除有轻微发炎现象外没有大碍。
做完检查，医生和护士们便把她留在这里，让她静养，如有需要随时按铃。等她的情况稳定后，她的家人会来接她。
家人。
卡洛摊开手脚，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想，我有什么家人呢？
她在原本的世界都没什么可以称得上“家人”的存在，更不用说现在的哥谭市了。
这个家人总不能是布鲁斯吧？
想到蝙蝠侠，卡洛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本应该告诉蝙蝠侠更多的，关于那些人，和那些人背后可能的组织。
他们看上去相当轻车熟路，干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这说明这些犯罪时间后都有一个相当成熟的产业链：绑架少女，倒卖，然后……
可惜昨晚她晕眩中的大脑不允许她说太多，而她又不得不在解释自己的身份上耗费唇舌。尤其是救护车来了之后，有人给她来了一针镇定剂，她更是只能说胡话。
也不知道蝙蝠侠有没有在那成堆的废话中捕捉到关键词从而展开搜索。不过，卡洛想，她应该相信世界第一侦探的能力。
就这么想着，卡洛又有些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她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谁？
卡洛立刻睁大了眼睛，毫无睡意。她确信自己没有叫护士，那现在来的人是谁？
不会真的有“家人”来接我吧？
卡洛转过脸看去，就看见两个轮椅的轮子率先进入视野。
卡洛：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多看一眼都会哭的程度。
“芭芭拉！”
“你醒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芭芭拉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只有一瞬，她的脸上又带上了开朗的笑容：“啊，不愧是你。比起我，你更像是真正的‘神谕’。”
卡洛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轮椅上，又有些哀伤：“那么我要预言，你以后会回复完全的健康，重新获得在黑夜中奔跑与翱翔的权利。”
“我很期待。”芭芭拉歪了歪头，连眼镜都闪着愉快的光，“布鲁斯认为需要一个女孩陪同你，所以我是和迪克一起来接你的。准备好了吗？”
卡洛点点头。于是，一个不算很高但身材性感的男人——男孩——男人走了进来。
哥谭有些寒冷的天气里，他依旧穿得单薄。修身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精悍的肌肉线条。而领口开的很低，其中若隐若现的小麦色肌肤显得十分诱人。一条紧致的牛仔裤则完美勾勒出了——
卡洛嘴角抽了抽。
——吉姆和胡安。
卡洛咬着自己的舌尖防止笑出声，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迪克假装没看见。
“早上好，不愿意来医院的小姐，早上好小芭。我想我们可以出发了？”
他相当自然地走到病床边，伸出手给她做扶手：“走吗？”
“呃不用了，我自己来……”
“下楼还有一段距离，你现在需要静养就让迪克抱你吧。”芭芭拉笑眯眯道。
卡洛：……
于是就这样，三个人同处在一个电梯间中看着数字跳动：卡洛最爱的芭芭拉，芭芭拉的前男友，和前男友怀里的她。
卡洛想，蝙蝠一家的情感史都还是有点超前了。
太超前了。
蝙蝠洞中。
芭芭拉操纵着轮椅一个神龙摆尾，躲开了迪克想推她的手，径自向里面“走”去。
脱了战服的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十多块屏幕上有几块分出来显示这卡洛的相关资料。
“我们已经把她带回来了，阿福在招待她。她叫卡洛，自称在来到哥谭之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布鲁斯“唔”了一声：“她的情况如何？”
“看起来不错。只有轻度脑震荡，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她有告诉你其它信息吗？”
芭芭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盖住她笑眯眯的眼镜。迪克不禁在旁边叫到：“嘿！小芭——”
“她说迪克以后会是家里最矮的。”
布鲁斯用上了蝙蝠侠的自制力，但还是从牙缝中漏出了一丝听起来像在笑的声音。
迪克看起来悲愤欲绝：“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们居然嘲笑我的身高——在不确定真假的情况下！”
“没关系，万一你还能长呢。”
芭芭拉拍了拍迪克的后腰表示安慰，迪克顺势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小芭。”
芭芭拉无视了他的超级狗狗眼攻击，抽出自己的手，正色道：“她还提供了那三名犯人的信息。”
她推着轮椅上前，布鲁斯让出位置，芭芭拉在蝙蝠电脑上录入信息。
“根据她的描述，我们可以找到具体地址。这三人的身份特征也很明显，追查起来应该不难。”布鲁斯沉吟道。
迪克凑上来，道：“你打算让火柴马龙重出江湖？”
“先不急，先等杰森查出来的结果。而且，”布鲁斯眯了眯眼，“过几天，我会给她再做个检查。至少，我们需要确定她的话是真的。”
芭芭拉点点头。谨慎一向是蝙蝠家的格言。“所以你认为她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布鲁斯难得地叹了口气，翘动键盘，调出了一份音频文件。
“听听这个，再告诉我你的判断。”
杂音。
器械搬动声，脚步声，低语声，救护车声。
杂音持续了好几分钟，忽然，背景中的一个声音开始变大，就像录音设备在不断靠近那人一般。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开始说胡话。”布鲁斯解释道。
声音越发清晰，可以听出这就是卡洛的声音。不过说话人有些口齿不清，像是在梦中呓语。
“……小芭……你要和夜翼好好的……”
“……200磅啊200磅，杰鸟……别吃了……”
“仿生罗宾会被电子卡珊暴揍吗……”
“我永远喜欢蝙蝠侠！”
最后一句话是中气十足地吼出来的，芭芭拉听到之后忍不住推了下眼镜，嘴角有些扭曲。而迪克干脆笑出了声。
布鲁斯露出一个不赞成的目光，可惜没有了森白的护目镜，效果大减。两个小年轻依旧笑得嚣张，正如他们当年在戈登眼皮底下眉来眼去一样。
他叹了口气，指尖敲了敲桌面：“这个女孩对于我们的部分隐私可以说是相当了解，而她的身份又是一片空白。若她不是什么神秘组织派出的手下，那么，她的自述就很有可能成立。”
“所以说，她真的是另一个，呃，高维宇宙来的人？”
布鲁斯点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还需要正义联盟的干涉。不过现在，你们先去吃晚餐吧，阿尔弗雷德在催了。”
“你呢？”迪克也敲了敲他的桌面，“又要一个人吃晚饭？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有回家的机会，你连一顿晚饭都不愿意陪我吃！”
布鲁斯叹了口气，声音里却满是笑意：“放心，我马上就来。”
“你总是这么说。我们走吧走吧，小芭。”
嘴上这么说着，迪克推着芭芭拉向升降梯走去，却回过头，向布鲁斯咧嘴一笑。
布鲁斯轻轻推开房门时，卡洛正坐在床上看书。
“《理智与感情》，你喜欢简·奥斯丁？”
听见布鲁斯的声音，卡洛抬起头，笑道：“是我拜托阿尔弗雷德先生给我拿的。我其实也一直很喜欢奥斯丁，不过应该比不上杰——陶德先生那种程度。”
布鲁斯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惊讶，将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阿福让我给你送晚餐。如果你对口味有什么特殊喜恶，也可以告诉我。当然，阿福不一定会支持挑食的行为。”
他向卡洛眨眨眼。
卡洛不禁笑了。看得出来，现在是布鲁西宝贝上号时间。
“谢谢你……韦恩先生。我给您添麻烦了——”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布鲁斯就好。”布鲁斯露出一个布鲁西宝贝招牌笑容，“相信我，韦恩庄园总是欢迎客人的，而且我们总能把客人照顾好。你受了伤，这些天就安心静养吧，阿福会努力满足你的要求的。”
“嗯，那些罪犯的事，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用来抵食宿费什么的……”
“你所做的已经绰绰有余了，孩子，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我会给再安排一个检查，然后找到送你回去的方法。不用担心。”
卡洛用力点头，努力压下心中难言的酸涩感和被自推关爱的狂喜。布鲁斯见她眼圈微涩，便不再说什么，帮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去。
这时，他听见卡洛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在我走之前，我可以，可以观察你们吗？”
观察？相当奇怪的要求。
也许可以解释为粉丝对于偶像的狂热喜好，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恐怕也可以说是某种不怀好意的探查。不过，倘若对方真的不怀好意，贸然拒绝反倒会让自己错失获得更多信息的机会。
而且，她的体检报告显示她并不像是能造成威胁的样子……
于是，在卡洛看来，布鲁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当然可以。我支持每一个孩子自由探索的小爱好。”
他又笑了笑，轻轻走出去，带上门。当然，属于蝙蝠侠的明锐听力还是让他听见了，女孩那一句声音极低且微带气喘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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