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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虽然坎坷,但陆云窈回府见到陆家人的过程却非常顺畅。
原本在西山醒来的遭遇让她以为陆家可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家庭,但等真正来到陆家一看,却发现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陆家门庭开阔,雕梁画栋,从府宅的占地面积和丫鬟仆从的数量来看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家庭。
可是如果这样,自己为何会在西山那个破败的地方?她想不通,只能状若不在意地多看多听。
陆夫人很热情地接待了她,握着她的一双手,一个劲地说:“好,真是好。”
“早前送你去西山,就是怕京城喧浊,耽误你养病。如今看果然是山庄灵气养人,现在都瞧不出什么了。”
她一双眼睛笑起来如月牙儿般弯,看起来很是和气。
陆云窈笑笑,在不明情况之前,对自己此前的遭遇只字不提。
陆夫人拉着她左看右看,很是满意:“这套衣服不必穿了,我叫人做了好几套新的,回头一一试过,叫许嬷嬷看着。”
许嬷嬷正是与她一路同车的那位嬷嬷,听陆夫人的意思是以后就由她来看管自己的起居了,另外还配了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叫揽月,一个叫采星。
将一切安排妥帖,和许嬷嬷确认了没有什么遗漏,陆夫人满意地坐回椅子上。
她端起茶盏,含着笑意慢悠悠地说:“你父母这次回来,是朝廷的大喜事。十二年了,你父母领兵驻关,虽然辛苦,但于国于民都是大功臣。”
“我这个做叔母的身无所长,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替他们分忧。如今苦尽甘来,不该让他们这些做大事的人再在这些小事上忧烦操心。”
说着,她看向陆云窈,直看进她的眼睛里:“云窈,你说是不是?”
陆云窈点头笑道:“叔母说得有理。”
陆夫人听到她的回答,像是十分满意,抬抬手说:“云贵送来的新茶,尝尝。”
陆云窈有样学样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好喝,便又把茶盏放了回去。
正在她左顾右盼,想着陆夫人还会不会跟她说什么新鲜事时,外间传来响动。一个丫头打帘进来说:“大小姐和二小姐来了。”
随着她让到一边,两个妙龄的少女走进来,看起来差不多年纪,其中穿海棠红绫纱襦裙的少女看起来偏长一些,另边身着天青色罗衫的女孩则看起来年纪稍小。
这大概就是三小姐之上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陆云窈站起来和两人问好。
海棠红少女睨了她一眼,敷衍地做了个行礼的姿态。另一边的天青色少女则含笑看着自己,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你也许久没见过云容、云宜了吧?”陆夫人笑着说,“听说你要回来,她们都很高兴呢。”
她看向其中那个天青色的少女,说:“云宜,你不是之前还说有什么东西想送给妹妹吗?”
陆云宜听她提起,从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锦盒,笑着说:“也是前几日上街偶然所得,想着妹妹难得回来,图个新鲜。”
陆云窈接过来打开,里边是一个银质的玲珑针盒。她关上盒子笑着说:“多谢。”
一旁的陆云容冷哼了一声。
陆云窈不由得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往许嬷嬷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许嬷嬷低着头,没什么反应,陆云窈便心下了然。
看来纯属是陆云容的个人意见。
几人又闲聊几句,陆夫人便说天色不早,让陆云窈先回去安顿休息。
刚出房门,就听见陆云容的丫头说:“小姐香囊上的珠子怎么少了两颗?”
陆云窈回头,就见一个小丫头盯着陆云容的腰间,那里挂着的一只彩绣香囊,看形制应该是缀着三颗彩珠,如今孤零零地只挂着一颗,不大对称地晃荡着。
陆云窈看着那仅剩的一颗彩珠,怎么看怎么眼熟……
这不就是自己醒来时攥在手里的珠子?
陆云窈重新看向陆云容,她对这个香囊少了两颗珠子看起来不太在意,随手解下来扔给丫头:“不知道在哪儿掉了,你拿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云窈费解地收回眼神,发现陆云宜正看着自己,解释说:“还想跟她打个招呼呢。那我就先走了,云宜……姐姐。”
陆云宜笑着相送。
在她走后,陆云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云窈跟着许嬷嬷来到了陆夫人给她安排的住处,廊舍轩然,十足的清丽雅致。
陆云窈端详着匾额上写着的“绿云轩”三个大字,听着许嬷嬷在她耳边叮嘱着待人接物的尺度法度。
许嬷嬷因她之前在马车上频频语出惊人,一路走来唠叨了不少,眼下来到房间,见陆云窈也露出了疲态,就退下任她安置了。
陆云窈环顾四周,屋内布置雅然,香枕软榻,但她却没有安置的心思。
想着一天以来发生的事,她觉得混乱又费解。
陆夫人此前谈话的时候曾说,自己的父母这几日就要回京,自己此前应当是个借住在叔父叔母家里的留守儿童。
许嬷嬷曾说,自己的父母四岁时就离开她到边关去打仗,她在京城住了一阵,因为身体不好,八岁就被送到西山的庄子去养病了,此后除了过年过节,基本很难回到京城。
如果是这样,陆云窈基本就是一个小苦瓜一般的存在,除了说出去家世显赫,很难和别人有什么利益冲突,怎么回一趟京城就有两拨人想要杀她?
她想到醒来时手里攥着的那两颗珠子。
如果真是陆云容,自己八岁就去西山长住了,陆云容那时能有多大?两个小孩之间的冲突,犯得着杀人吗?
若真是她干的,前一晚杀的人,今天站在她面前好好的,她还当着她的面哼哼哈哈的,未免也太嚣张,心态太好。
晚上许嬷嬷端上饭来,陆云窈因为心里装着事,没吃两口就让撤了。
长月当空,陆云窈看着月亮,想到今天那个歹徒胳膊上黥的字——“沧州玄甲”。
是逃兵吗?
陆云窈白天在马车上一摇晃就昏昏沉沉,可现下四周安静下来,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天见晓色,五更的梆子响起来,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睡着就入了梦——
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蹲坐在一个房间的角落的呜呜哭着。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襦裙,看着正是雪玉可爱的年纪,却蜷缩着身子,无助地呜咽。
陆云窈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环境和摆设十分熟悉,尤其是那个脚踏的位置和摆在一边的茶几。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西山吗?
重新看向眼前的小女孩,陆云窈试探地问:“你是陆云窈吗?”
小女孩抬起头来,似乎看到了她,正要张口说话——
“小姐、小姐。”许嬷嬷叹了一口气“哎唷,怎么能睡得这么死呢。”
一旁的揽月和采星端着水盆和梳妆的用具,面面相觑。
许嬷嬷长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说:“小姐!您快起来吧!郡主的车马都过了夹竹道了!”
陆云窈皱着眉头,醒转过来,从她的表情看起来,她对眼前这几个人非常不满,主要是嫌吵。
她伸手遮了遮天光,问:“又怎么了?”
“还怎么了,老奴叫了您半天了,赶紧起来梳洗吧,郡主和侯爷的车马马上进京了。”许嬷嬷半扶半拽地将陆云窈从床上拉下来。
随着她把自己按坐到妆台前,陆云窈打了个呵欠说:“昨天不是说还要有几日才到吗?”
“本来说的就是这几日到!”许嬷嬷不满地纠正她,认为她对这个事不够重视,“郡主和侯爷比后头的队伍快,听说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先行入京面圣,夫人已经张罗着家宴,有的客人都到了。”
许嬷嬷的状态十分饱满,声气也足。陆云窈听她讲了两句,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就闭嘴不再问了,任由她摆弄自己。
揽月和采星在一旁举镜子、递钗环,不一会儿一个发髻就梳好了。
许嬷嬷亲自举着镜子给陆云窈观赏,自得地介绍说:“这叫‘望云髻’,时下京城里最流行的。”
陆云窈对发髻这些不太懂,点头应付着。
许嬷嬷便接着给她点妆,揽月和采星捧来几套衣裙,让她选一套。
陆云窈看出来了,今天这几个人是卯足了劲要给她盛装扮上。于是选了一套她觉得配色最亮最大胆的:“就这条红红绿绿的吧。”
许嬷嬷在一边不大高兴:“这条不好。”
陆云窈迟疑地说:“那这条黄紫色的?”
许嬷嬷也懒得让她选了,对着揽月说:“就穿那条泥金云纹的。”
搞半天让她选就是走个过场。好在陆云窈也不挑,任由她们帮着自己穿上。揽镜自照的时候,立刻就领悟了为什么选这套。
这是一件霜白色的襦衫和靛蓝色的齐胸裙,裙子上绣着泥金云纹,云纹并不明显,但却在行动之间隐隐流光,倘若在阳光之下会更明显。
裙子一抖开,连陆云窈这种完全不懂货的也感受到这么一条裙子要织出来肯定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这条裙子一定贵。
好不好看、亮不亮眼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陆夫人要给自己的父母看的态度是——陆云窈用的东西很贵!
许嬷嬷把一条曙红色的披帛搭在陆云窈身上,一条既雅致又奢华的裙子便跃然眼前。
好家伙,陆云窈暗暗感慨,这次陆云窈的父母回来,陆家人可谓是卯足了劲。
现在一切打点妥当,只等自己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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