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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做了几套柔术、泰拳和俄罗斯格斗技的动作后,你感到了全新的制服带来的轻盈感。这一套全面提升了快速机动性,减去了与其他功能的相对平衡。只要不让你抱着炸弹,硬抗爆炸,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提姆靠在墙上,懒洋洋地介绍着:整体都朝着流畅的流水型设计,一定程度可以减缓你在用火焰进行俯冲,加速和降落时候带来的摩擦力。
你满意地转了几个圈,对他的设计赞不绝口。
提姆只是翻了个白眼,对你夸张的感叹感到好笑。他转身开始翻找另外一个物件,随口嘟囔着:“你就对达米安叫你怪胎没有什么感觉吗?”
“?”
制服的衣摆微微晃动,在空气里留下一道银白的痕迹。你站在镜子前困惑地望向天花板,开始思考他话里的含义。
不,也没有生气。也没有太多特殊的感觉。硬要说的话就像走在路上被猫哈了气一样,像是属于日常的一部分的插曲。
“为什么要生气?他才十岁多一点点。”你从善如流,“而且就在这个人人都喜欢给自己贴标签,而体现自己的独特与标新立异的时代,他的评价已经是一种对我的独特性的肯定!”
提姆:“......”
提姆:“加油,你有这个心态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提姆面无表情地把另外一个你委托他做的部件也扔了过来,打开那个小小的盒子,一枚被雕刻得非常精巧的戒指居于最中心。
曾经只存在于你设计图里的构想在他的手下化为现实。
镀银加上合金的材质让它看起来闪闪发光,顶端的玫瑰花的花瓣和向下延伸的茎叶都做了部分镂空处理。而正中心,一颗极为鲜艳的毒刺割裂了整个花卉戒指温和柔美的设计,同样银色的尖端映衬出吊灯的光芒。
这看上去和商场里那些比较前卫的首饰没有什么区别。
你戴上它,曲起食指,在灯光下打量着它的光泽。
“你觉得我的设计怎么样?”
“你要我说真话?”提姆耸肩,“我觉得没有什么用。”
“喂。”
“字面意义上的,没有实战意义。”
他的目光盯着玫瑰花底部那个隐秘的凹槽,叹息:“按照你的要求,在下面安装了可以进行注射的装置部分。但是作为战术装备来说,它的容积太小了。最多可以容纳0.5ml的溶液。在这种程度上,注射稀释麻醉剂几乎是不可能。”
“虽然有合金和镀银进行加固,但在遇到杀手鳄这种拥有极高生物性能的防御层的敌人不管用。最多划拉一下玻璃吧。杀伤力感觉不如你直接用指虎打人。”
他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进行最终的总结:“简而言之,华而不实,可以当个玩具的漂亮小玩意。”
...被批评得体无完肤!
你恼羞成怒,用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踝关节:“你别管了!”
提姆夸张地嗷了一声,下意识地弯腰揉了一下小腿,迅速退后,躲到了椅子后面。他伸出双手,表示投降,但是语气里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你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攻击我。”他迅速地后退,躲过了你的一轮攻击,“说真的,你应该给自己弄个正经一点的武器。杰森的枪另当别论,你不可能一辈子偷我和迪克的武器用,对吧?一直用蝙蝠镖也有点太——”
出拳。
右腿微微弯曲,足弓使力,在这一瞬间到达了他的面前。制服背后的披风因为这个动作发出了簌簌的声响,流畅的设计让你几乎不会感受到太多空气的阻力。拳头已经到达了他的肩膀。
提姆有些好笑地抄起书桌上厚厚一沓的韦恩企业年度报表挡住了这一击。
你思考着他的提议,继续出拳,调转身体的重心。然后用一个流畅的肘击击中了文件的正中心。文件发出了细碎的响声,首当其冲的几张已经因为冲力而变形。提姆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几乎可以预想到你将这套新战衣发挥到极限的场景。
“我不知道。”你叹息,收回了力道,“也许我之后会想想吧。”
“你之前的武器就很不错。”
你揉了揉侧脸,迅速地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而提姆也非常知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他放下那叠厚厚的文档,转而用手肘撞了一下你的肩膀:“怎么样?感觉非常不错吧。所以,我的报酬呢?”
你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拿出姐姐的权威,一板一眼地回答:“下午吧,下午一定。”
*
你在提姆的陪同下,把全新的战衣放回了蝙蝠洞的隔间里。在玻璃罩的防护和多重光线的照耀下,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件艺术品了。你美滋滋地输入密码,看着玻璃罩缓缓地关闭。突然在这个瞬间,你又发现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还没有取下来。
再次于控制台上输入密码,预想中的开启声没有出现。转而出现的是小小的屏幕上,鲜红的,醒目的,刺眼的,凄惨的:“ban.”
有脏东西啊!
你尖叫着给了控制台一拳。没有反应,再来一拳。控制台的屏幕出现了的些微的裂痕。没有任何反应。加固的玻璃罩没有任何要开启的征兆,像是在嗤笑你的无能为力。
提姆听到这一阵声响,困惑地从电脑椅上转了个圈,转身面朝你,语气不确定:“需要我提醒你损坏物件的维修费用会从你零花钱里扣吗?”
不、这已经不是零花钱的问题了。
“我的权限怎么被限制了!”
提姆摸了摸后脑勺,困惑地说:“你不知道吗?你被禁足了。布鲁斯没有告诉你?”
...也许他说过了。但是你不会听。对于布鲁斯的训斥,你一般会选择丝滑地从大脑上过滤掉。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和网络上流行的迷因流泪猫猫头进行了重叠。没有想到布鲁斯会来真的。认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生气了吗?
你本来打算穿着全新的战衣在哥谭人面前闪耀登场的。这下这个机会没有了。更糟糕的是,没有专业设备的支持,如果你还要做义警工作,就得考虑头上套个纸壳或者蒙一块布挡脸。真的有人会这么做吗?太奇怪了。这样看起来更像是抢劫银行的绑匪而不是义警吧。
提姆咧开了嘴角,幸灾乐祸:“不会吧,你真的在伤心?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在路边被踢了一脚的小狗。”
这什么比喻!
“我不是狗!”你气鼓鼓地抗议,“好吧,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有点鲁莽。但是也不至于让我禁足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也不是任何一个冲动罗宾之一。帕梅拉最后也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最后被抓回了阿卡姆。这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禁止罗宾刻板印象和歧视。”提姆双手交叉否定,“还有,你对皆大欢喜的定义有些扭曲了。”
...果然是叛逆期到了!
你早该想到的,不管是多么听话,从小多么温顺的弟弟,也会在年龄到来的时候成长为扭曲,喜欢顶嘴的模样。该死的青春叛逆期。
“你该庆幸布鲁斯没有给你上一个儿童锁。”他继续煽风点火。
现在会被上儿童锁的确有其人,但绝不是你。你翻了个白眼,闷闷不乐地盯着玻璃罩。仿佛那个透明的半圆柱隔阂里锁住了未来几天,甚至非常长远的乐子。也许是这份闷闷不乐和那份幽怨的眼神太过于沉重,几乎给整个蝙蝠洞都增加了几分阴郁。提姆对于骤降的温度差龇牙咧嘴,只能打了个响指,吸引你的注意力。
“冷静一点,罗斯。”他在电脑椅上微微坐直,“先用你的大脑思考一下。”
你刚想讥讽回去,却只能忍住,听他讲话。
“你觉得布鲁斯总是对的吗?”
“......”
“你知道的,因为过去的那些经历,他总会把我们的生命安全视为第一位。他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他认为对的事情。虽然你这次做得也不怎么样...”
“最后那句对我的批评是多余的。”你抗议。
提姆翻了个白眼,继续用弯曲的指节敲了敲控制台,提醒你回神:“他执着,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为了他所预想的'更好'
的时候,他会把我们推开。”
“你知道蝙蝠洞里有几百个监控吗?”你双手抱胸,“他会把你说的每个字都反复重播、存入秘密档案和评估表里。”
提姆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几百个有点夸张、侦探只用事实说话。而且他也会看到你暴力破开防护罩的景象。”
你感觉更不高兴了!
布鲁斯总是在生气。你们都心知肚明,他生气,并将一直生气下去。从他开始接管这座城市的夜间治安的时候,他就会长久地失去内心的平静。对惨无人道的敌人的愤怒,对自己没有成功拯救每一条生命的愤怒。只要他不放下披风,它们都将化为火焰,长久地、永恒地在他的内心里燃烧。
你的父亲,你的导师。几乎放弃了普通平凡的幸福结局,转而选择了这种混乱扭曲的二重生活,背负了无数的伤疤和痛楚。但是你还是惹他生气了。
一种强烈的沮丧席卷了你的内心,你怀疑自己晚上躺在床上都会坐起来给自己一个巴掌,感叹,我真不是个人啊。
提姆耸肩,轻轻地用手肘推了推你的胳膊。及时打断了你的胡思乱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闭嘴。”你小声嘟囔,“倒反天罡,不许给我做心理辅导。”
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实际上的行动往往会比构想更加困难。撇着嘴,盯着控制台上那一条缝隙,只感觉未来几天都不会太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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