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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要掉下来了,“妈呀……”
马雅误以为克古鲁是在叫她的名字,下意识道:“嗯?”
于是——墙头草了一辈子的克古鲁立即从善如流地从了。
“妈!”
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妈”,直接把妈本人马雅喊得呆愣在当场。
她眨眨眼,直往山桂那处瞧,“……这……不合适吧?”
山桂连连摆手,“合适,合适。”
随后他笑眯眯地朝克古鲁一颔首,“好孩子,叫爹,爹给你包大红包。”
克古鲁立即收起了那副恭敬的嘴脸。
他不阴不阳地扯了扯嘴角,“滚,行吗?”
桌上当即哄堂大笑。
笑够了,山桂终于清了清嗓子。
澄黄的煤灯让他的脸看上去有几分萧瑟的刻薄,与两分释怀的柔和。
“那我今天也不客气了,尽地主之谊,举杯,提一个。”
玉阑音恍惚之间,眼前总闪过故去已久的,鲁尔迈的身影。
他小时候倔强地仰着头,他腼腆的笑,他病床上的憔悴……最终之时,棺材里,安静地双手交叠。
一一闪过。
不过最终那回忆里的身形最终还是逐渐散去,却又有谁的身形在逐渐清晰。
“……我也不会说漂亮话,我打小便认识我温哥和克古鲁,这俩兄弟。和我玩得好的那帮狗小子,如今若不是赶上逢年过节影儿都见不着……所以呢,这第一杯酒,敬重逢的我们,敬我们的友谊。”
是山桂。
玉阑音愣愣地随着大家举手,碰杯。
第一杯酒。
“这第二杯,我单独敬我温哥一个。小时候我们那一帮人觉着温哥可清高了,整天不说话不知道在装什么……诶诶诶,温哥别嫌我话说得粗啊,我们当时真这么想的。”
山桂喝酒上脸,他哈哈笑着,一杯酒下去脸上已经泛了红晕。
他揽过温卓的肩膀,第无数次地提起那老黄历的故事。
“……那年围猎大赛,就是我温哥,送给我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围猎大赛的头奖!那年我爹真是老高兴了啊,当晚饭都多吃了一碗……哎哟,可算是给我良心不安得,一整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提着一盆果派给药居送去了——对吧对吧!药郎先生笑了,药郎先生也还记得!”
玉阑音看了看尴尬地不知所措的温卓,笑着一颔首,示意山桂他的确还记得此事。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温哥,就是闷,但真的是特好一人!来来来,不废话,敬温哥,干!”
温卓苦哈哈地举杯。
把一旁玉阑音逗得好一番乐。
举手,碰杯。
第二杯酒。
“这第三杯酒,敬药郎先生。”
山桂身上的酒气似乎忽然间散去了,他的眼睛红红的,却很亮,但只是瞬间,他身上有些锐利的锋芒就悉数散去。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不会说漂亮话,但是……又总觉得,说到药郎先生,话就是得漂亮点才行……”
马雅看着自己那无用的男人,白眼一翻。
“没用的东西,干什么吃的,就你还提词呢。”她嘟哝着骂一句,“来来来,药郎先生来提一个怎么样?药郎先生最有文化!来一个!药郎先生亲自来一个!”
玉阑音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笑,但是却很久没出声。
温卓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克古鲁忽然笑着站起身。
“喂,山桂!你敬我大哥,也敬药郎先生,那我呢?怎么不单独敬我一个?是活得皮痒了?”
山桂原本是想两个“滚”伺候的。
但是张嘴的瞬间他就改了心意,“成啊,也敬你。都来敬我老大不小没出息的儿子一杯吭,哎哟这孩子打小就……”
克古鲁当即就要一脚踹过去。
温卓深深地看了一眼克古鲁。
也终于得了空当,他捏了捏玉阑音的掌心,“阑音。”
玉阑音摇了摇头。
他没有看温卓,只是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各位。”
桌上嬉闹的人不约而同地就安静下来了。
“我不过是一介郎中,来此处也只是身兼重任不得已而为之,若真要敬酒,敬我恐怕还是太自命不凡。”
玉阑音没有丝毫醉意,声音清冷却温润,“这最后一杯,我敬生命,敬云州大地,敬万物轮回,敬天道昭昭。”
山桂眨了眨眼,随后他一低头,飞速地抹去了眼角晶莹的什么。
他举杯,“敬天道昭昭。”
“敬天道昭昭。”
“敬天道昭昭!”
温卓是桌上五人中最后一个举杯的。
他故作无意,轻轻将杯子往玉阑音的酒杯上一磕。
“敬天道昭昭。”
举手,碰杯。
第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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