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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着,喉咙间挤压出一丝哭腔:“表兄弟,死得太冤了。”
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的,一丝泪珠似断线一般,嘀嗒,嘀嗒,落在他手背上。
苏长鸢不由心中发毛,不是,他是什么时候酝酿的情绪,又是什么时候把眼泪挤出来的。为什么她一概不知。
他感之深,情之切,哭得是无比克制,却叫人无比动容,若不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哭声惊动了左天覆,他自身后走上前,静静地望着红杉木棺材,也跟着悄然无声地抹了把泪。
“外甥何出此言呢。”
萧起忽而转过头,一双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他仰着头,活脱脱有几分可怜模样,眼睛就像她在林间见到的小鹿。
“舅父,这件事情,难道不觉得有蹊跷。”
左天覆目光一滞,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也不由犀利了几分。他何尝不知道有蹊跷,奈何无人可以诉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将事情展开来想。
他下意识打量了一圈停灵的房屋,抬起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继而双手恭迎,将萧起请到别处去谈话了。
苏长鸢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忍慨叹地摇摇头。
回过神来,见角落里跪坐着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她浑身素缟,两条垂丫髻上仅簪了白花,昔日活泼灵动,秀美妍丽的小表妹此刻像换了一副性子,双眼已经哭得红肿如桃,依旧有银线似的眼泪潸潸坠落,无声无息。
她缓缓行至火盆面前,蹲下身去,捡起地上泛黄的纸钱,一把又一把撒进瓷盆里。
左承月望着眼前那团火,眼皮无力地耷拉了两下,看着模样,倒像要睡过去了。
苏长鸢心生怜悯,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失落的少女,只用手轻轻拍了拍她肩:“承月,你去休息一会儿,这里我来就好。”
少女摇摇头,嗓音低哑:“不用了。”
不一会儿,传事的小厮从门外跑到院里,他高声喊道:“老爷,太子殿下驾到。”
苏长鸢转过头去,那小厮迎了上来:“太傅夫人,敢问姥爷何在?”
此时左天覆正与萧起商议着要事,怕是不好打断,她朝里看了一眼:“些是在忙,舅妈呢。”
他躬身身体答话:“太尉夫人前几日因日夜守灵,连哭了三日,眼下好不容易睡去了,不好打搅。”
说罢,小厮转而求助左承月:“姥爷不在,夫人不在,小姐您出去迎接一下吧。”
阖府上下竟已经乱成这样了,苏长鸢不由得叹息。
左承月僵硬地转过头,双目失神点点头,一手撑着地面,就要站起。
苏长鸢忙一把将她按回去:“你如何去得,好好休息。”说罢,不由厉色看向那小厮:“你们姑娘身体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如何出去迎得了太子。”
小厮也面露尴尬:“夫人说的也是,只是太子大驾,小的不敢耽搁,要么,夫人前去接驾。”
苏长鸢自哼一笑,叫她去接驾,那还真是叫错了人,她缓缓道:“我怎好去接驾,你且叫太子等等。”
小厮震颤,这世上还有人叫太子等等的,怕是只有她头一份的,却见她杀伐果决不像是开玩笑,他便只好不再说话,垂手在一旁,等着太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