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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她把玩着手里的草药，想起了那男人脸上笼罩着的一层黑雾，“龙婆你可信？”
“鬼？”龙婆眉头一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安，显然被这个字眼吓了一跳。她干咳了两声，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你这丫头说话总是这么吓人，什么鬼？”
“说是鬼，也可以说是一种诅咒吧。”她淡淡地说道，语气如叙家常，“不过可不是阿诺口中的‘诅咒’，这诅咒是死人给下的。”
龙婆闻言，脸色微变，她缓缓坐直了身子，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他……杀过人？”
“并不一定只有杀人才会被诅咒。”
“那是什么？”
“没什么，您就不用多想了。”李观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药草装进布袋里，语气依旧轻描淡写，“好好治疗就行了。”龙婆没有必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也很难接受。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药钵轻轻碰撞的声音。李观尘低头继续处理草药，动作利落而专注。然而，她眼底掠过的一抹阴翳，到底要不要治呢？
——翌日清晨——
李观尘给龙婆换好药后便简单整理了背包，推开门走了出去。刚一出门，便感受到一股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天空阴沉，像是被一层灰蒙蒙的布盖住了，远处的山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村口的小路显得愈发幽深。泥泞的小道因昨夜的湿气显得黏腻，她踩在上面，鞋底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走到村口时，她看到念安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背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背篓，鼻尖冻得通红，双手藏在袖子里不停地搓动取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深蓝布衣的妇人，她脸上写满了忧虑，目光随着冷风微微颤抖。
“师……观尘姐姐，你来了！”念安看到她，眼睛一亮，赶紧小跑了几步迎上来。
李观尘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她背后的妇人。妇人见状，急忙迎上来，握住了李观尘的手，那双手粗糙冰冷，颤颤巍巍地攥紧着。
“李姑娘啊，我昨儿听安安说了，真是太感谢你了，她爹状况好了很多。今天这丫头死活要跟着去采药……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忙照看她一二？不，不用费太多功夫的，她爹已经这样了，她可不能再出事了。”妇人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满是恳求。话音刚落，她从怀里掏出两个较大的红薯，连忙塞到李观尘手里，“这个不值什么，但我也实在没别的了……”
“娘，我不会有事的！”念安拉住妇人的衣角，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急切和赌气。
李观尘看了眼念安，又扫了一眼她手中紧攥的红薯，想到了什么，随手接过了，却并未多言，只是将红薯装进了背包，淡淡说道：“既是她自己要求要进这森林，那她就应当承担应有的风险。”她的语气平静得仿佛这件事再平常不过，“这次也是一次历练，她既然这么有信心，你也应该相信她。放心吧，天黑之前一定回来。时间不早了，该走了。”说完，李观尘便朝外走去。
妇人闻言，嘴唇微微颤抖，似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咬紧了牙关，只是用手拽了拽念安的衣角，叮嘱道：“你……你可得听李姑娘的话，别乱跑！”
“娘，别担心啦！回去吧，别忘了给爹换药！”念安嘟囔了一句，摆了摆手，便快步追上李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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