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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刁民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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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煦和云端宁在宿县暂时住在一家驿站里,虽说条件一般也不怎样大,但胜在整洁干净,她还算满意。

晚膳是直接送到房里来的,她便让那女孩先过来同她一道吃。

一面吃一面不经意地抬眼打量着她,她吃相很好,动作不紧不慢,只是眉宇间总是盈满一股悲戚与固执的阴郁之色。

连吃饭时也不例外。

两个人都各自沉默地吃完了见面的第一顿饭,一桌饭撤下,便只剩她二人大眼瞪小眼。

这女孩手里一直抱着那小老虎,一刻也不曾放手,即便是方才吃饭也是一手捧着它,一手吃饭。

云端宁便抚着她的脑袋问:“你叫什么?”

她默了默,微微抬眼盯着云端宁,又垂眸看了看手里的小老虎,然后缓缓将它送到云端宁眼前。

云端宁低头一看,只见那小老虎上还绣着字,仔细看了看,是个双玉“珏”字。

“‘珏’是你的名字么?”

她收回小老虎,点了点头。

是以在驿站里,她的名字便从“王妃带回的哑女”“总抱着小老虎的孩子”变成了“阿珏”。

这驿站里总共就住着他们四个人和自王府带着的小厮丫鬟,除却云端宁,萧煦和云开都是寡言少语的人,遇上阿珏这个根本不说话的人,更是沉寂无言。云端宁若在还好,她尚能缓和一下气氛,云端宁若一时不在,有他三人在的地方,便就是冰窖。

萧煦对莫名其妙多出来个孩子其实十分不解,将责难的眼神丢给云开后,云开又顺着他的视线转向云端宁,知道是云端宁带回来的,萧煦便不再多说什么。

阿珏平日里最常做的就是坐在窗边发呆,她房内的窗子正对着街边大开,她整日枯坐在窗边,沉默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一坐就是一天。

有时饭菜送来了,她会呆滞地将眼神转到送饭的人身上,再落到摆在桌上的饭菜上,最终再回到窗外。

等到送饭人将饭菜摆好,走之前提醒她可以吃饭了时,她才会缓缓起身,默默吃饭。

有时她看得入神了,饭菜都凉了,也还是一口口给自己喂进去,吃得干干净净。

萧煦偶然经过她房间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送饭的小厮忘了关门,萧煦本是匆匆经过,无意间扫到她房门未关,再一看便是她正安静地吃饭。

萧煦顿了步子,现下已是未时二刻,送饭小厮应当午时未到便送来了饭,她缘何至此才吃上?

原地想了想,敛眉停了几息,终是抬脚走了。

晚膳是大家一道吃,菜已上齐后只剩她未到,萧煦遣人去叫她,小厮回话是她正在窗边呆坐着。

这不是她第一次晚到。

前日一桌人等她便足足等了近一刻钟。

云端宁面色也有些不好,饶是再如何喜欢她,此举也委实过分了些。

萧煦面色不改,执箸淡淡道:“用饭。”

他们吃到一半时,阿珏才幽幽下来,见他们已经在吃了,便默默顿住步子,定在了原地。

萧煦没有看她,沉静地吃完最后一口饭,缓缓抬眸道:“饭不等人,人亦不等人。”

阿珏沉默地看着他。

“何时当做何事,本王希望你清楚。今日这一桌人,无人应当等你,日前等你是情分,而今不等你是本分。你也不必委屈,有错应说,说毕即改。明日,以及今后日日,本王不希望再看到如今日这般之事。”

云端宁略带惊异地看向萧煦,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向来惜字如金的他说这样长篇大论的话。

阿珏咬着唇盯着他,萧煦也眯起眼地同她对视,最终她冷冷耷拉下眼帘,沉默地转身上了楼。

这是萧煦和阿珏的第一次针锋相对,以阿珏惨败告终。

*

萧煦似乎是阿珏的天敌,只要有萧煦在的时候,她就总是占不了上风。不过自那此晚膳后,她从未有一次晚到,也从不再拖拉用饭,不曾吃过一次冷饭。

为了揪出萧煦的错处,一连好几日她都提早一盏茶的时间坐到大堂中等着晚膳。

云端宁见着只觉得无奈又好笑,这丫头倒是和萧煦势同水火上了。

结果自然不如她的意。

阿珏日日早来,等了七日,只等来萧煦回回准时准点地用膳。

她有些挫败,终于在第八日放弃了早到的想法。

但正恰在这日,萧煦竟一反常态地迟迟未到。

不止萧煦,同样未到的还有云开。

等了不多时便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传话,说齐王有要事处理,让王妃先用膳,不必等他。

云端宁眼底掠过寒光,心下隐隐觉得不对,便问那传话的人:“殿下现下可是在栖流所?”

那人忙点头应是。

云端宁霍然起身,低头看着阿珏叮嘱道:“你好生用饭,我去去便回。”

阿珏微微颔首,目送着云端宁疾步出门,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云端宁没猜错,栖流所的确出事了。

她喘着气策马赶到时,只见栖流所外围了一圈官兵,里头人声嘈杂沸腾,乌泱泱一群人都在喊着什么。

她心下一凛,忙快步走上前去。官兵也都认得她,便自觉给她让路。

长指刚搭上门框欲要推门时,便将里间的喊话听得清明了些。

“无随无随,冀虎长宁!”

云端宁推门的动作一僵,眼底寒光毕现。

喊话的声音很齐,一听便知是有人带领且早有预谋。

“是你们!是你们这些祸害,引来灾难,天降神罚,亡我宿县!”

云端宁闻言冷笑一声,缓缓放下搭在门上的手,骤然一脚踹开大门。

她这猛地一踹,倒叫栖流所内久久压制不下来的暴乱偃旗息鼓了一瞬。

云端宁踏进屋内,只见许多灾民围拥着站在最前头的萧煦,正振臂高呼,慷慨激昂得很。

她漠然抬眸,一步步走向萧煦,有些人下意识给她让路,有些胆大的兀自堵在原地,意图拦住她。她没有半点犹豫地自腰间抽出匕首,二话不说便朝拦路那人脖子上架,惊得他几乎昏厥过去,连滚带爬地让出一条路来。

周边人见状也是纷纷避而远之。

云端宁这才看见了萧煦,只见他悠然端坐着,手边搁着一盏清茗,神色清浅无波澜,不屑掀起眼皮看闹事灾民一眼,似乎眼前一切全然与他无关。

“出了何事?”

萧煦这才抬眼,鹰眸在她脸上打转,喉头微滚,轻声道:“可吃了饭?”

云端宁叫他这话问得一怔,侧眸看了身后一眼,哼笑:“羲和若是悠悠然用了饭再来,便见不着这出好戏了。”

萧煦喉头漫出一声冷笑,一面将手中青瓷盖碗不轻不重地搁在茶盏上,一面起身扫视一眼下首灾民。

缓缓踱步在云端宁身旁站定,鹰眸状似无意地攫住人群中的某个角落,朗声道:“尔等今日拦我一刻,松阳江河道修堤竣工便晚一时。”

此话一出,屋内瞬时死一样得沉寂。

这是今晚他们大闹之后萧煦做出的第一句回应。

自不久前“齐王夫妻祸根引天灾”的说法开始在栖流所之中传播,人心惶惶了好几日,到今日有人忍不住爆发。起初只是几个人喊口号,再到后来声势越发浩大,甚至到了聚众高呼让齐王夫妇离开宿县的地步。

直逼得萧煦当真来了,有人便开始结成人墙围堵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喊着口号,让他还宿县一片安宁。

但萧煦始终不置一词,仿若不闻。

萧煦在一片静默中说出了他今晚的第二句回应。

“方才未出一声的人后退一步。”

人群里三三两两有人向后退着,约莫八九人。

萧煦负手,眼底衔着寒芒,高声继续道:“不知此口号何意之人,后退一步。”

此番动静便大了起来,将近半数人后退了。

“方才自旁人口中听得这口号的人,后退一步。”

现下还站在原地的,便只剩下不到十人。

这便筛出,何人是真正心怀不轨,何人只是无知蹚浑水。

云端宁凤眸微眯,轻轻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蓦地记起什么,身侧十指缓缓收拢。

这人脸上,有一道长约六七寸的疤痕。

萧煦噙着冷冽的笑意,看向那刀疤脸和他身旁的两个人。

他三人面面相觑,四下张望,不敢抬头看萧煦和云端宁一眼。

下首站着的那几人都不知所措,但他三人却与旁人不同,更加惊惧心虚些。

良久的静默后,在下首三人禁不住汗如雨下之时,萧煦的鹰眸却猝不及防地转而落在身旁许久不出一言的曹敬远身上。

“曹大人对下首之人可有印象?”

蓦地被点名,曹敬远身形一僵,惊惶地抬头对上萧煦的眼,忙答道:“栖流所灾民众多,下官……实在无法人人皆认全了。”

萧煦朗笑一声,眼底清明一片,冷若霜雪。

“大人都不曾看一眼下首所站何人,如何就断言不相识?”

曹敬远叫他这话说得一抖,张口结舌,愕然定在原地。

萧煦阴鸷的眸光又射在下首刀疤脸三人身上,幽幽道:“这三人造谣生事,心怀不轨,又对本王和王妃出言不逊,”他微一顿,好整以暇地乜了曹敬远一眼,接着道:“曹大人觉着如何处置好?”

曹敬远藏在宽袍大袖下的手已然掐紧了,他垂着头磕磕绊绊道:“应当……当杖刑。”

萧煦轻呵一声,声线寒凉,“阻了本王去路,误了松阳江大坝的工期,影响整个治水计划,依本王看……”

他又缓缓踱步到上首高座上,鹰眸低敛,温声道:“当斩。”

那刀疤脸闻言倏然一惊,两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他身旁那两人也纷纷长跪伏地不起。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我等一时鬼迷了心窍,无意冒犯王爷与王妃,王爷饶命啊!”

曹敬远紧紧闭上了眼,大气也不敢出,但他知道,萧煦沉默便是在等着他回应。

他咬牙拧眉转身,向萧煦拱了拱手,弓身颤声道:“全凭王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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