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孩怎么样。
更何况，杨子怡在他们眼里也是一个怪人。
一个没家却畅想着自己家庭美满的怪人。
但还是有孩子看杨子怡要哭不哭的模样于心不忍，跑到隔壁的办公室拉来了老师。
还没吃上几口面的班主任习以为常地拉过杨子怡安慰她。
男孩性格强势，把老师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他的家长和他如出一辙，前几次还会敷衍一下，如今尽是管也不管了。
可怜杨子怡小小年纪就一人成家，没有大人撑腰。
班主任知道班里的同学在背地里说她是“臆想症”，同学们就算再同情杨子怡，也在她日复一日的“美满家庭”大演讲中被磨灭了情绪。
于是班主任大清早的，为着这个小女孩再次叹了一口气。她也帮不了她什么，只能给她一个怀抱，摸摸她的头，说：
“乖。”
*
一星深吸一口气，意识一穿到男人身体里，就立刻双手交握，以防万一。
“不是，老杨。你干啥呢？”
一道略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伴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男人咳嗽了几声，朝着工友挥了挥手。工友“啊”了一声，到底是舍不得把烟掐掉，只背过身站在通风口上捂着嘴继续吞云吐雾。
一星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工房外蹲着，临靠高大的围墙，墙角已经堆了好大一把烟头。
男人——杨坚，工时正和工友一起跑出来忙里偷闲。
他不吸烟，有了孩子后更注意这一方面的健康问题。刚才他正发着消息，突然就左右手交叠，手机瞬间掉在地上。
好在他蹲着的姿势，没多少高度给手机摔。杨坚稀罕地捡起手机擦了擦灰。
工友见他那一脸不舍样，调侃他道：“就这么想老婆孩子？话说你孩子出生了吧，起名了没？”
他憨笑回道：“生了，特别想。生了个女孩，我和我老婆给她取名叫欣晗。”
“杨欣晗啊，挺好听。”
工友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什么东西，只觉得听着挺顺耳。他抽着烟，看着墙角外露出的一点蓝天白云，突然间有些惆怅。
火光恰好也燃到了烟嘴，工友把烟从嘴里取出来，转了两圈后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
他问杨坚：“你不是明年就可以回去了？干了三年学徒，回去自己开店当老板够格了。”
杨坚一直在翻看相册，闻言点点头。
工友把身子靠在蹲着的杨坚身上，拍拍这个憨厚男人的头，语气里是遮不住的羡慕。
“这下好了。”他吐出一口烟味，“你再过八个月就可以回家了，我还差得远呢。”
杨坚嘴角上扬，却被手机的尖锐通话声打断。
工友屏息凝视他接了电话，原本带有喜色的神情变得严肃。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这个矮小但精瘦的男人听了后，瞬间手脚发软，竟是瘫倒在地。
工友口袋里的烟掉了一地，但此时不是可惜的时候。他想把杨坚搀扶起来却不能，只能看他脸色发白，嘴里念叨着什么。
工友侧耳去听，只听杨坚重复着说道：
“完了。都完了。”
他的手机从手上滑落在地，朝上挂着个通话结束的界面，右上角打着当天的日期。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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