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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轻轻笑起来,“但十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说不定那时我就想安定下来了。”
安定的家,她确实很渴望。
夜枭掠过枯枝的响动惊破了寂静,严惜君静默看她半晌,似是怕未说出口的那份情谊再也按捺不住,又或是怕相微满察觉到他眸中的情绪,匆匆移开了眼,淡笑着轻轻“嗯”了声。
或许他是不甘心的,但此刻的美好,他不想打破。
北苍密林内。
松针上的积雪簌簌坠落,在月光里碎成银屑。一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站在夜色中,几乎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他淡声提醒道:“少主,您动作还是快些,国君已经要等得不耐烦了。”
方少骞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最后缓缓松开,面上依旧面不改色:“嗯,我知道了。”
他们随后又只是说了几句,待那黑衣人走后,林间重归死寂,杨武才斟酌着开口:“少主,说实话,您和四公主的事……国君是不可能同意的。”
两国交战长达数十年,也是如今的济帝上位后才提出了休战,让两国安生了二十多年,可这二十多年里,又哪里是单纯的休战?两国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就等一个机会,能咬死对方。
方少骞和相微满的事,不说定宁国君不会同意,便是济帝知道了方少骞的身份,说不准都会被气个半死,他们的事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方少骞自然知道,他垂了垂眸,声音低了下去:“嗯,我知道。”
他知道,所以他也在想办法,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远处传来幼狼呜咽,混着风过枯枝的嘶鸣,将他的尾音撕碎在这寒夜里,再没了回音。
……
他们已在北苍停留半月有余,这些天相微满忙着授农耕,严惜君忙着授医药,总算是忙得差不多了。
到了回程前一日,残阳将雪原染作赤金。
晚饭后相微满和方少骞并肩漫步在雪原,方少骞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率先开口:“你很喜欢这里。”
他不是问相微满,而是肯定。
他从未见过相微满笑得这般开心,这些日来,骑在马上笑得肆意的她,和可敦吃饭时笑得眼尾弯弯的她,与北苍百姓讲农耕笑得明艳的她……
方少骞看得出,相微满很喜欢这里,在这里她过得很肆意,很幸福。
闻言,相微满也并未避讳,笑了笑:“是啊,这里很好。”
至少会比她在女院的时候好上太多。
她弯腰怕捧起一抔雪,看晶莹从指缝漏下:“这雪,落在北苍都是自由的。”
不像大济宫墙内的雪,还未触地就被扫进阴沟,落下的雪,只会是冻死人的利器,压死人最后的希冀。
这些天她的梦断断续续,是大济宫内的一年四季,可总是一方小庭院,她坐在那儿,一年复一年,只有无尽的悲伤。
她想,原来的日子她应该并不开心。
方少骞抿了抿唇,眼眸微动,斟酌半晌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道:“你想留在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