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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中充满了勃发的怒气，被变声器改变的声音更显低沉喑哑，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沉吟：“要是学不会闭嘴，那我就直接送你下地狱。”
阴冷的声音钻入红发男耳中，激的他猛一哆嗦，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女人吓到了，他又愤怒地瞪大双眼，却望见一双杀意十足的眸子！
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他从育幼院出来后不久，到黑市讨生活，在这里他见到了很多暴戾凶残的男人，甚至见过真正杀过人的男人！
可现在他竟然在一个女人眼中看到了类似的杀意！
红发男不敢置信，用微微颤抖的声音继续叫嚣：“你……你吓唬谁啊！”
“闭嘴！”
面对这样令人厌恶的男人，司逸闲不想多说一句，她深吸一口气，微微调准角度，将准心对准男人。
一阵战栗从脚后跟升起，红发男这时终于看清了女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像是长管一样的玩意，瞬间头皮发麻，潜意识中危险的第六感在疯狂叫嚣，他下意识身体一动——
“嘭！”的一声闷响，子弹一下贯穿了红发男，男人痛的大叫一声，立刻倒在湿冷的地面上，身体因疼痛而不停抽搐着，没过一会儿就没动静了。
大概是死了。
装了消音的手枪发出的声音被不远处巨大的喧闹与踩踏声掩盖，激不起一丝动静。
司逸闲目光呆愣地盯着还在微微冒烟的枪口，直直举起的双手像是僵住一样动不了，她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人了！
原来杀人是这么安静又不起眼的事情。
就在这时，死胡同的另一头突然有了动静！
司逸闲心中一跳，立刻将枪口对准前方。
“是我们！”熟悉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是金戈！
秦瑜眯眼望进昏暗的死胡同，吃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更令他吃惊的是带回来的瘦弱女孩竟然开枪杀了对方。
他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是履行自己的护卫义务，拔出藏在衣服内侧的枪，迅速跑去查看地上男人的情况。
金戈从另一头的光亮中走来，目光灼灼，长腿跨过倒在地上的男人，轻轻取过司逸闲始终伸直的，仿佛雕塑一般维持射击姿势的手里的枪。
他瞥了地上渐渐流淌出血迹的男人，低垂的眼神冷若冰霜，“死了吗？”
秦瑜伸手探向红发男颈间，摇摇头：“还没有，应该是因为疼痛晕过去了。”
金戈扫视地上的男人一眼，鼻间发出一声极轻的蔑笑。
他转头看向司逸闲，目光认真而明亮，他语气轻缓而温润，像是怕吓坏她，又像是温柔的向导指引方向：“不要害怕，你只是在自保。自然界所有动物在危险面前，都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的。”
“可我……杀了人。”嗅到安心的气息，司逸闲眼中终于流露出惊慌。
“杀了，又何妨？”
金戈如同玉面菩萨那般悲悯，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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