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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至少在你拥有像样的虫嗣前别死。”
卡修手臂下移，隔着绷带，一下一下敲击温德夏特的心脏，“这里，这里需要有一团火。你好色，贪婪，小肚鸡肠，那些都没关系，那都是面上的，但这里必须清楚：我们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我们应当努力。但你没有，整整二十年，你都在由内而外地腐烂！”
“是，我们是尊贵的康曼德家族新生代里唯二的雄虫，但你我都清楚这里掺了多少水分……太多人对我们虎视眈眈，父亲常年在外面征战，万一哪天出了意外，其余的那些势力就成了悬在我们头顶的无数把尖刀。到了那时，能站出来护住家族的只有我们自己。你玩可以，但你得想想，你能不能玩一辈子——”
卡修眼底荡出震意，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威压。温德夏特迫于压力缓滞了呼吸，仿佛瞬间被巨大的黑潮吞没。
一股浓郁的冷气从卡修身体里喷薄而出，室内突兀刮起了寒风。霎时间，万物浮霜！
“温德夏特·康曼德，”卡修声音戏谑，飘飘然像羽毛一样，仿佛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闲事，语调却浸在寒冰中，“你知道的，家族不需要无用之虫。”
温德夏特低头咬唇，乌黑发丝垂下，细碎盖住大部分面庞，蜷着身子瑟瑟抖动。
气的。
老天爷啊我日你大爸，你这辈子给我安排的什么狗屁家族！
卡修不知道温德夏特心底的想法，见他抖得厉害，也就不再多说。一声冷哼，一勾手，起身挑起来沙发一隅的外套。
“以后不要再这样祸害自己了。”
卡修自顾自下了命令，优雅转身，“在你身子彻底恢复前，就呆在古堡里好好养伤吧。”
“咣”一声，门被风摔得严丝合缝。
走廊一端，莱利正殷切候着。
他眼神绕兜一圈，努力把焦点聚集在刚出来的卡修身上，但余光总是不自觉盯向门，目光灼灼，似乎想烧个洞出来好好看看屋内的情况。
卡修快步走近，借惯性一扔，“你的外套。”
衣物裹挟着冷冽的气息一起回到手中，莱利瞬间反应过来，“卡修阁下，您刚刚外放精神力了？”
卡修沉默着前进，没否认。
莱利不赞同地蹙眉，但碍于身份，也不敢说什么重话，只捎上一点怨怼的意味：“这么对待温德夏特阁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卡修没怪罪雌虫的无礼，表情依旧淡然，“让他比畏惧死亡更畏惧我，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莱利大跨步追上几步，拦在卡修面前，切切开口：“对他来说是好事，那对您呢？！”
卡修阁下的做法无疑是在用兄弟情谊去换温德夏特的长命。
但是，依自己跟温德夏特长久相处下来积累的经验，这呆瓜少爷是绝对意识不到卡修阁下的好心的。
值得吗，阁下？这大概率难逃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下场！
卡修脚步一顿，终于正眼注视身前的雌虫。
“莱利，你逾矩了。”
卡修的语气硬得像块千年玄冰，“身为情报官，应当全心全意站在自己虫主的立场上考虑利弊，至于旁人，无论是谁，都不该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莱利喉头微动，与卡修对视良久，啜嚅了两声，似蚊蝇嗡嗡，又归于沉寂。
“阁下……”
卡修阁下天资聪颖，自己怀揣的那点小九九应该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现在虽然没有摆着明面上说，但也八九不离十地把意思表达到位了。
莱利心里愈感凄凉，眼眶湿濡，跪得果断，“抱歉阁下，我知错了。”
卡修摆摆手，但没扶雌虫起身。
“这一年来辛苦你了。”他垂眸说，“放心，如果兄长他再不知悔改，痴心玩乐，我会亲自下场，给你物色个不错的下家。”
“不过，正如你先前所报，他这次确实有些变化。”
卡修侧身回望，轻轻吐字：
“我们都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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