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
【你究竟想要什么？】
塞壬顿了顿，将三叉戟放回自己身边。
“我会自由地选择自己能看到的终点。”
“你也能自由地选择你的人生。”
“任何东西都不会是你的桎梏。”
大海教会了塞壬这个道理。
如今，塞壬将这个道理交予陆地。
牛玲愣住了，一双蹄子搅在一起。
她习惯性地微微低头，转而又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抬起头。
塞壬对牛玲的态度很奇怪，这份奇怪让吴坝酒也觉得诧异。
吴坝酒和塞壬共享了身体的感觉，但他不能感受和控制塞壬的远古之力。
但塞壬能。
他的体内有多股不同的远古之力，这些远古之力都是他收集骨头时获得的。
通过研究体内的远古之力，他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远古之力。
正因这样，他才能隐约感觉到，牛玲体内有一股比他的任何一股远古之力还强大的远古之力被压制着。
“你比他们都强。”
牛玲全身颤抖着，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下。
她能听明白塞壬说的话。
就是因为听明白，她的全身才会颤抖，脸上才会落泪。
但塞壬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思考。
他看向最边缘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块浑身是血的东西。
它滴落下的血让地上的木板都染了个色。
本来海巴是想把这玩意丢海里，但牛玲拼命护着，塞壬也没说什么。
于是这块东西就被弄进木壳屋内。
发抖着的牛玲也将目光移向那块东西上。
“他，他叫无名。”
塞壬点头，表示知道。
无名依然把睁着的眼睛对向塞壬。
“远古之力第一次进入生物体内后，会在生物深处开拓一个容纳远古之力的空间。”
“此空间容量不由吸收的第一个远古之力决定，它取决于生物自身。”
塞壬抬起手，半个拳头大小的水团在他的手掌心上凝聚。
使唤水的远古之力并不能凭空弄出水，这份远古之力只能将周围的水聚拢在一起，让他控制。
离开大海后，这份远古之力显得弱小了很多。
“它是让生物得以运作远古之力的基础，生物是否能运转多个远古之力，需要的不仅是空间的大小还需要硬度。”
“因此，这个空间我称它为器质空间。”
“意为身体的资质。”
“只要生物开放自己的器质空间，其他拥有强大的远古之力的生物都能感知到。”
水球轻轻摇曳，带着微妙的波纹，这份波纹让水球另一边的无名，灼人的目光变得诡异莫测。
无名并没有对塞壬散发敌意，也没有对塞壬散发友善。
他只是如同木偶般地注视着。
没死。
塞壬想道。
是的，就算他被兽人从海岸拖曳到木壳屋内，就算他的皮已全部融化，就算他流血无数。
无名依旧好好地看着塞壬。
塞壬收回目光。
牛玲并没有开启自身的器质空间，但她周身散发出的不稳定力量让塞壬捕捉到，这才让塞壬确定牛玲身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
但无名不一样。
无名的身体中蕴含的力量，比他，比牛玲，比他看到过的所有兽人加起来，都要强大。
这份强大的力量就装在了他那无条件敞开，看起来如静止般的，空洞且浩大到看不到尽头的器质空间中。
是塞壬从来没见过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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