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将信将疑地拆开信,囫囵浏览着。
看着信里的内容,他松了口气。
哪有宁成淮说得那么恐怖,不过是侯府里小打小闹,宁潇潇冲宁成淮撒娇罢了。
他原本还担心,这封信寄到宁成淮手里,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侯府人心中的地位低了。如今来看,分明是宁潇潇惹了事,想让宁成淮帮她处理。
苏瑾施施然把信还给了宁成淮:“这可是妹妹的一番心意,成淮哥哥可不要让她失望。”
这烂摊子谁爱接谁接,反正跟他苏瑾没有关系。
宁成淮似笑非笑:“看来,你真的恨不了解宁潇潇。”
侯府唯一的嫡女心比天高,让她承认自己做错了什么比登天还难。她肯发出消息明说自己遇到了困难,而不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已经说明问题很大了。
苏瑾搞不懂宁成淮在说什么,下意识反唇相讥:“既然你这么了解她,还不赶紧去听她发牢骚?毕竟,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可我听说,她最近和你走得比较近呢。”宁成淮走近了两步,声音飘在苏瑾耳边,“我义诊那日,是谁明知我不在,还怂恿她去我院子里大闹,砸了不少东西……我的记性可还不算坏。”
苏瑾睁大了双眼:“你都知道……”
这太可怕了。
宁成淮什么都知道。
可他为什么不闹呢?
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或许是苏瑾的不解写在了脸上,宁成淮忽然觉得无聊,轻拍了拍这位戴着假玉佩的假弟弟的肩膀准备离开。
一个人影拦在了宁成淮身前。
宁成淮微微仰头:?
少年挡在宁成淮离开的路上,那张阴沉的面孔上露出些许微笑:“抱歉,你想过去吗?”
陈令冥……认出他的身份,宁成淮微微眯起双眼。
这人是前世直接害他死亡的凶手,但今生还未事发,宁成淮懒得把那些过重的因果施加在面前人身上。
“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和苏瑾在一起?”宁成淮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这个未婚夫总会莫名其妙地和苏瑾搅和在一起,这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令冥压低了声音:“为了你啊。”
宁成淮被吓得后退了半步:“我对你没有兴趣。”
陈令冥轻轻歪了一下脑袋,伸手朝向宁成淮。
嘭的一下,他的掌心中出现了一朵娇艳的玫瑰。
陈令冥捏着玫瑰的茎,朝着宁成淮致意:“现在你有了,不是么?”
宁成淮:“……”
没法反驳,所以他拨开陈令冥的手和那朵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玫瑰,闪身离开。
苏瑾站得离他们有些远,没听见两人的对话。此时看见陈令冥走过来,他赶紧将信装起来,仰起头询问陈令冥:“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打了个招呼。你要玫瑰吗?”
苏瑾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要。”
苏瑾结果这朵罕见的玫瑰,但脸上的阴云并没有离开。
陈令冥倚着他的肩膀,笑着问:“让我猜猜,你是在为宁成淮的事情操心?”
苏瑾小声啊了声,左右看了看,把陈令冥拉走:“我们换个地方说。”
南山书院的花园里有一块奇怪的巨石,被闪电从中间击开,出现了一道能容人通过的缝隙。从这个缝隙进入,里面是一个中空的密室。除了阳光有些昏暗以外,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苏瑾将陈令冥拉到了巨石里,终于忍不住本性暴露,将手中的信纸狠狠扔在地上。
“我真的受不了这一家人!”
“不管事的爹,神经敏.感的娘,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哥,自我的妹妹。”
“可我除了这里,竟然无处可去……再也没有地方能容纳我……”
“等到宁成淮成年了,他们就会发现血缘和亲情终究不一样。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就像当初我娘被抛弃一样……”
苏瑾紧紧握着信纸。
宁成淮把这麻烦给他,他能怎么办?他难道还要对宁潇潇卖着笑说,妹妹你真漂亮不要在乎那些污点吗?
“宁成淮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在折磨我……”苏瑾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宁成淮那么可怕,他怎么可能会在侯府被自己斗败?他只是看清了这一家人的本质,什么都不想管了,把这烂摊子丢给了自己。
宁成淮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离开侯府后,自己辗转在这极品的一家人中间,每天鸡叫时分便要醒来,侯府所有人都睡了他才能睡。不管是谁都能使唤他几声,就因为他没有名分。
“就因为我不是侯府真正的少爷,却被当做少爷对待着……”
陈令冥握着苏瑾的手,问他:“所以你就这么小打小闹地反抗,连宁成淮的皮毛都没有伤到?”
“什么叫小打小闹!我已经让他无家可归,让他在外流落,让他……”
陈令冥:“让他有了和太子的关系,能骑在你头上为所欲为?”
“你——”
苏瑾随手抓起一块石头,就要往陈令冥头上砸去。
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苏瑾努力向前,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陈令冥用力抓住,苏瑾便失力地松手,那块石头落下,同时砸在了两人的脚上。
陈令冥、苏瑾:“……”
苏瑾咬牙切齿:“松开。”
陈令冥松开手,苏瑾便退到一边,坐在地上查看自己的脚。
“那石头不重,不会有问题的。”
“要你啰嗦!”苏瑾气得眼眶通红,“你说我是小打小闹,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
“你现在的处境,只有宁成淮‘死’了才能解决。”陈令冥凉凉道。
苏瑾茫然地抬头:“你说什么?”
死?苏瑾一心想将宁成淮赶出侯府,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的性命。
可是如果宁成淮死了,宁成淮死了,他就能不费什么力气,说服梅主母李代桃僵,之后他便是光明正大的侯府嫡子……
苏瑾越想越兴奋,两眼放着精光望向陈令冥。
“一条弱小的毒蛇。”陈令冥嗤笑一声,没告诉苏瑾他们两人的目标或许并不一致,“你可别忘了,宁成淮只要再触犯一次书院的规则,就要被永远赶出这里——到时候你在路上对他做点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
宁成淮坐在宿舍的书堆上,一不小心重心一歪,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明祺刚进来,便看见自家少爷被书堆掩埋,相当没有贵公子的风度。
“少爷!”明祺冲进书堆,准备拯救少爷。
他家少爷却从书堆里翻了个身,自家爬了起来。
宁成淮举着一本打开的书,带着笑容对明祺道:“我找到了,明祺,我找到怎么救太子了。”
明祺愣愣地看着宁成淮,良久,深深松了口气。
“你要不说是救太子,我还以为你失心疯了呢。少爷你为了救人还真是,少爷——少爷你慢点——”
宁成淮根本没理他,迅速穿上了衣衫,看见秦佑钧寄来的金花,心情颇为不错地顺手把它们揣进了衣裳里。
他从医书上看见了一例与秦佑钧症状极其相似的病例。
那位老者也曾经被诊断出心智滞涩,心血淤堵,肾气不足,几乎无药可救。
这症状与秦佑钧几乎完全符合——除了肾气不足这一条。
被偷亲时宁成淮的心悸都要被吓出来了,秦佑钧的肾应当不是问题。
不过这类病在医理上都是通的,只要找到了这位老者,便很有可能研制出救治秦佑钧的药。
“这个病例就在京郊,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去找人。”宁成淮道。
明祺踉踉跄跄地从书堆里跑出来:“少爷,用得着这么急吗?”
“我怕他死了!”宁成淮难得跑得那么快,又去牵马车又去折腾嚼头的。
明祺只好赶紧追上他,免得自家少爷跑没影了。
不过少爷对医术还真是醉心啊,能够救出来一个病人,竟然这么开心。
两人准备停当,宁成淮坐进了马车,明祺驾着马车便准备出去。
与此同时,苏瑾听了陈令冥的话,正雄心壮志地赶往宁成淮的住处,准备……准备探听一下宁成淮的弱点。
虽然陈令冥给他指了条明路,可苏瑾在激动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几乎完全不了解宁成淮。
分明是一起长大,可他并不了解宁成淮的脾气,特别是在那次生病之后,宁成淮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在苏瑾眼里,如今的宁成淮几乎无坚不摧。
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苏瑾坚信,只要自己抹得开脸,死皮赖脸地贴在宁成淮身边,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这样想着苏瑾敲……还没敲呢,宁成淮住处的大门就已经打开了。
一匹受惊的骏马从门内冲出,差点将躲闪不及的苏瑾撞了个趔趄。
苏瑾:“啊?”
他还没开始死皮赖脸呢,怎么宁成淮自己跑了?
而且刚刚从马车厢里传出来的,那是个什么动静?
宁成淮在“呜呼”?
宁成淮还会“呜呼”?
就算苏瑾再笨,此时也回过味来了,赶紧让清茗找了架马车,追上前面的人。
宁成淮肯定有事儿!一点都瞒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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