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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好让二老的冬天能好过一点,再好过一点。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荷香的手,还是被那俩碍事儿的婆子死死押着,现在的她,头发早已散乱,散落的头发随意披散着,硬生生地捱着红肿的左脸带来的火辣辣的热意。
她还是同之前那样,跪着哭求道:“老爷,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啊!真的是夫人让奴婢做的啊,奴婢一家都在夫人手里啊!奴婢……”
“奴婢要不照做的话,奴婢的父母……奴婢的父母怕是……”
“怕是要活不成了啊……!”
“奴婢还有年迈的父母要养活啊……”
她试图抓住老爷的衣角,却只瞧见老爷脸色铁青,眉目紧皱,冷眼之中满是嫌恶,一脚踹在她的胸口上。
只一脚,便让她的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飞去,撞在衣柜上。
那老旧如古董的衣柜,愣是因为一个人突然袭击而剧烈摇晃着,衣物也因此纷纷花落,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江时晏可不敢撞了父亲这眉头。他一向知道父亲可是个说一不二的,真要解释,可得在父亲差不多要消气的时候才能解释。
而且,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要是真想在父亲面前解释的话,得审慎思考才行;稍有不慎,又得捱一顿责罚。
这可是江时晏在军中用切肤之痛换来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里唯一的衣柜,因为沉重的撞击,断了合页。
他是心疼他这衣柜,毕竟这寒微轩,也就只有他的房间有衣柜,虽然这东西真的是如濒危的老人般,随时要流逝。
但这衣柜还能勉强凑合着用,能放下他们母子俩的衣服。
他的衣服向来就少,平日里深居寒微轩,就连这旧衣服,也得小心点穿,深怕哪点磕着碰着,就又得让母亲熬夜顶着烛光给他缝衣服了。
他可不会心疼这位。往日他沉默寡言,甚少反抗不是因为无力反抗。
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这位以前在马厩里是怎么对待他们母子俩的,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在马厩的时候发高烧,他正想求一位大夫替母亲诊治,结果却被她冷冷回一句“大夫下班了”。
那个时候锦枝还不在他身边,没有人顾及到他当初的难过……
小小的他,只能一遍遍地用热水泡着湿毛巾,一遍遍拧干,耐心地替母亲擦着额头,一遍,又一遍……
他从未恨过母亲的出身,也从未恨过母亲没有给自己一个优渥的住处。
他始终都记得,她是他的母亲。
他知道他的性格,可是真的随了母亲,温暖纯良。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从未苛待过这府邸内每一个下人,哪怕这些人总是肆意地欺凌他们母子俩。
他从未怨过他们,他知道他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那些选择,不过是因为别人碍了他的路罢了。
而他,就是那个别人。
所以他总是会让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