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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她说出她恢复了记忆时，他有些不安，但也释怀了不少。
在听到纪合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时，他也只是有些意外。身份对他来说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认识的她。
但他越听纪合欢开心地讲述一切，他却莫名地更不安了。
甚至比偷看纪合欢慢慢恢复前世记忆时的脸还要不安。
他也只是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只是随口。
他甚至没有将话说完。
但纪合欢却很淡定自然地补足了他没能说出口的部分，甚至在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而后说的话更是没有一句他想听。
真相大白后，颠倒地不只有他们的身份，还有他们的关系。
前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她。他在意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却也享受着情感缺失所带来的逃避，不用过分地探究内心。
但现在，他却不知道她还喜不喜欢自己了。他很好奇纪合欢的内心想法，也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想弄清自己的想法。
齐衔羽突然有些后悔加入司法局了。
他现在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纪合欢看他面色越发难看，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探究直白。
再逗下去，不知道他脑子里会不会乱成一团，纪合欢心软决定放过他。
“哎呀，我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需要你了？我现在还是人呢，还会受邪气干扰，相反你现在可得寸步不离保护好我，我身上肩负着一个世界的运气啊！”
齐衔羽眼神依旧是深沉的探究，他现在已经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现在轮到纪合欢有些许后悔了。
以前的齐衔羽可谓是极度的信任她，她说什么他信什么，她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但现在她好像亲手给自己挖了个坑。
齐衔羽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
被他的视线盯着，纪合欢莫名有些心虚。
“你要是不相信，等回去以后，我可以专门去找李谢之，把你要过来，专门给你拟一份新合同，你以后就在我麾下好了。”
齐衔羽虽然依旧是怀疑探究的眼神，但纪合欢看见他眉头微微舒展，眼眸亮了些。
她刚呼出一口气，想着随便敷衍敷衍还是能拿捏的。
但她听见齐衔羽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这是真的把她的话当真了。
但纪合欢其实并没有真的要把他要过来的想法。
进退两难，纪合欢干脆没说话了。
反正是回去后，她一时半会还回不去呢。
齐衔羽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突然靠近。
他看了眼洞穴外。
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剩下的三只妖见状也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孟陶叔向外面张望着：“哎呀，一不小心聊久了，现在天都亮了，我们快走吧！再说了……”
他看了眼纪合欢，像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了。
纪合欢说道：“没事，就和平时一样喊我就好了。”
叔：“啊好！现在外面你还是失踪的状态呢！你更是赶快下山去！不要让别人太着急啊！”
纪合欢巴不得他们着急呢。
她答应着：“好，那我们一会记得分开，不要被人发现了。”
出了洞穴，纪合欢一直琢磨着下山后的事情。
其他的妖怪都在找时机找地方使术法离开，只有齐衔羽寸步不离跟在她的身后。
纪合欢有些无奈，他这是又把她的玩笑话当真了。
她转身准备把他遣走。
齐衔羽见她转身却突然向她伸了手。
“把东西给我吧，我去还回去。”
纪合欢愣一愣。
意识到他的意思后，她突然狡黠地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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