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人也有一把,她视若珍宝,并将他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陈老三自言自语似的,道:“我能活到现在本就是偷来的,只要长懿心有所依,不是孤单一人,我便放心了。”
见齐知远手脚束缚,又讲规矩,陈老三主动将烤好的羊肉装盘递过去,解释道:“院内没有旁人,侯爷怕长懿嫌吵,于是将长懿的四个姨娘都安放在别院。”
齐知远接过肉盘:“侯爷伤势如何?”
一大盘子的肉看得人心里打鼓,齐知远拣出一块瘦肉,慢吞吞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齐知远吃得陈老三发愁——这样瘦弱的身板,又不肯吃饭,嫁到侯府能适应吗?
幸好不是女子,陈老三心想,不然定不好生养。
陈老三腹诽,嘴上还是答话道:“侯爷身上有两处旧伤,一处是肩上的箭伤,一处是当年跑马落摔的腿伤,赛坎天狼王塔尔木与侯爷交锋几次便摸清了他的伤口,每次狭路都必追着这两处不放,这次我故意率领大部队从边境边上绕回来,想着吸引视线,给将军打掩护,没想到天狼王阴得很,竟然知道圣上急召将军回朝的消息,还摸清了我们的套路。”
见乌孟在一旁口水直流,齐知远将碗里的肉主动拨给对方:“我朝与赛坎贸易之路来通已久,说不定二百万两青铜也有他们一份,得知急召也不奇怪。”
“一群鼠蚁!”乌孟也不客气,囫囵吞枣地吃下整块肉,愤懑不平道,“我们在前线卖命,他们却只想着蛀国!”
陈老三斥责:“慎言!买卖文书上盖的毕竟是圣上的玺印。”
乌孟挨了骂,委屈嘟囔:“我只是心中郁闷,忍不住不吐不快。”
齐知远知道陈老三的话是说给自己这个外人听的,于是主动替乌孟解围:“长懿也曾说过,疆北男儿性子热烈,常骋于草原之间,如鹰般翱翔天地,是天生地养的好男儿,不拘小节才是天性,若有人往心里去了,那才叫人不齿。”
陈老三看了齐知远一眼,不再作声。
“我心中有一事不解。”齐知远替陈老三斟酒,“将军为何说东宫示好不是个好兆头?”
陈老三解释道:“只要上了战场,大家就是要拼命的,黎家军二十多年死伤无数,但从未出过逃兵,大家都是抛头颅的真兄弟。东宫此刻不想着练兵,尽想着送礼,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若你是主将,心里怎么想?”
“六率多是世家送来的子弟,领这一群‘少爷兵’的确费神。”齐知远心中阔明,“此事为难,圣上是想以此锻炼太子的亲兵卫,借此让太子提拔有功之士,培养自己的心腹。”
齐知远又道:“圣上想传位。”
“你猜的没错。”陈老三说,“前年圣上便命人在南方建避暑山庄,掐指算算,今年正好完工。”
“乌孟。”陈老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若黎家自降车骑,孙昭此次便为征南大将军,长懿有和将军商量过此事吗?”
“公子说了,圣上急召三军无非是想震慑羌渠,如果圣上不同意公子代父从军的话,公子就求圣上让侯爷做个监军,反正侯爷年岁大了……”乌孟话到一半戛然而止,面容惶恐地看向陈老三。
“胡闹!”陈老三拍桌站起,“此等大事竟敢擅自做主,将军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与此同时。
保和殿内书房大门紧闭,黎奕与黎明清跪在门前,听着里面一片嘈杂。
“……周边小国日渐强盛,早已今非昔比,此时战神的旗帜若是倒了,对大元来说是重创啊!”
“此次亲征二将缺一不可,我朝良将稀缺,若非黎家与孙昭常年不败,立我国威,外朝怎肯俯首称臣,甘愿每年进贡?黎将军是沿着朝廷的马道回来的,受伤之事早已封锁严密,无人得知!”
“无人得知?太子一早便差人浩浩荡荡地去送礼,徽京城大街小巷谁人不知?孙指挥使你可真敢说,伤的不是你家兄弟你自不会担忧!”
“大家都是同僚,都为天子,为朝堂,怎会一叶障目将一己私利放在眼前?既然黎将军伤得重,不如你我一同奏请圣上废了此次秋狩!”
“诏令已出,怎能说废就废,孟将军这仗打得焦头烂额,将士们听说圣上亲巡才激发士气,若此时作废反容易引发内外猜忌,反助长他人志气!”
黎奕掌心伏地,重重地磕头,大声道:“门外黎奕请奏,黎家长子黎奕愿代父从军!”
黎明清紧跟在兄长身后,磕头后大声道:“明清也愿代父从军!”
原本喧哗的书房倏然安静,许是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转而窃窃私语,黎奕跪在门外,良久也没有回音。
直到约莫一个时辰后,房门才被人“吱呀”一声推开,里面缓缓走出一双高筒皂靴。
“黎家也是穷途末路了,竟让女人带兵打仗。”刘誉站在二人中间,弯腰看看黎明清,又看看黎奕,突然狞笑起来,“小侯爷,圣上让你和洒家说说,你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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