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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起身走去浴室。
浴室里弥漫着柔软的白雾，之前在郴江，住在苏溪那里，他也总是这样进去苏溪使用过的浴室。
也和现在一样满空间的白雾，弥漫着同款洗发水的香味，可是莫名的，又有哪里存在着不同。
热水兜头淋湿，戚妄微微低着头，朦胧的湿气里，他看到右边淋浴间外的脏衣篓里，里面是苏溪放进去的衣服。
它被人随手放在里面，凌乱的摆成一团。里面有贴身的衣物，白色，红色，沾染了属于苏溪的味道。
水，忽然变得很热，是那种皮肤忍受不了的热度。
戚妄关掉水龙头，发上的水快速滴落在地面上，他的视线一直停在那堆衣服上。
许久，他重新打开水龙头。
水，再次将他整个淋湿。
戚妄想到山峰上的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担心生命问题，甚至已经不再幻想自己和苏溪的未来，只要还活着就行。
几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和苏溪确定了关系。
仿佛被一股巨大的不真实感笼罩着，戚妄伸手，把额前的湿发撸到脑后。闭着眼睛抬头，热水淋在额头，打湿脸颊。
许久，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吐出。
戚妄从淋浴间出来，拿起架子上的浴巾。
浴巾被使用过，有明显的潮湿感，戚妄张开浴巾披在自己身上，等身上的水渍被吸干后，把浴巾放进了衣篓里。
里面属于苏溪的衣服，瞬间被掩盖住，不再明显。
戚妄最后看了一眼。
戚妄回到卧室，苏溪已经坐在床上，长发披散，视线看向他这边，问他，“你这里只有一个枕头？”
戚妄说，“没事，我用衣服叠一下就行。”
苏溪，“会落枕的。”
戚妄，“一晚没事。”
戚妄坐在床边上，“空调温度要不要调高点？”
苏溪，“不用，这样正好。”
戚妄点头，“那我关灯了。”
“好。”
苏溪拉上被子躺下，灯正好熄灭，身边传来奚奚索索的动静，被子被掀开，窜进来一些冷空气，但很快被人塞满。
之前没觉得，现在躺在一起，苏溪才发现戚妄长得很高大。
原本盖住脚的被子，底部一下悬空了，苏溪本能地缩了缩脚。
察觉到被子下的动静，戚妄立马不动了，“怎么了？很冷？”
苏溪，“不是，就是觉得你的腿好长。”
黑暗中，苏溪看不见戚妄的脸，但能感觉有视线在看自己，不由侧过脸看向旁边。
四下安静，唯有呼吸绵长。
“我……”
戚妄顿了顿说，“可以抱着你睡吗？”
苏溪没有说话，她拉着枕头，身体朝戚妄的方向挪动。
渐渐地，苏溪能感觉到有气息喷吐在她的面颊。
距离近了，才发现戚妄始终面向她侧躺着，她这一挪动，整个人便贴在了戚妄的胸口上。
被子底下，苏溪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放在她的侧腰。
一开始只是虚虚地搭着，后来胳膊微微用力，揽住她的腰更搂向自己。
苏溪干脆也学着戚妄侧躺。
两人面对面，被子底下相触的地方涌起巨大的热气。
苏溪感觉到戚妄的气息有瞬间变得急促，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戚妄伸出另只手，放到苏溪脖颈下面，让她枕着自己胳膊，然后紧紧搂紧怀里，下巴搁在苏溪的发顶，轻轻喟叹一声。
“晚安。”
苏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到戚妄的，同样在急速跳动。
她合上眼睛，“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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