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不够理直气壮。太子党,留不得,身后还有个外戚,能靠的也只有膝下这只名叫阉党的狗。
于是天子放权于宦官,说是宦官当道,程度貌似还不够。
可士人们总是脊梁骨直而坚的,为一腔所谓清明不屈不挠,他们不愿向宦人低头,傲骨于心,哪怕是死,也不愿与宦人同流合污。
于是,当太子党的血淌过,士人们揭笔而起,千万字弹尽宦人恶状。
文人愤起,怎么办呢。
党罪一扣,捕。
这段时日,东厂溢满炙烤熟肉香,炙的肉,不是拿来吃的。
“养父,太后那边就放着不管?”郁束站在房中一片黑下。
郁决翻着奏本,速度快要飞起,“再过些日子。”
郁束大抵能看懂为何他急,急着回家吃饭呗。
“督公,叶归蕤求见。”厂卫在房外报。
郁决右眼皮跳了跳,手里翻奏本的动作更快,皱眉问郁束,“又是哪个?”
“上回六科送东西来的那个,他家小女。”
眉头皱得愈深,郁决压根记不得了,“叫她滚。”
厂卫应是。
“督、督公,你见一见我好不好?你不想、不想知道姑娘她身在何处吗?”
微颤的声,是叶归蕤的。
.
天盟山的雪,寒来暑往,永不会化。
碎雪落在茸发上,浸湿发丝,滑到耳后,牵起一阵冰凉。
“小姐,那个人不是说把她放后山么?咱们为何把她放在山腰?”
“后山危险,怕是有去无回,他又不是找不到后山,若他骗咱们的,她入后山死了,郁决这疯狗就算不在乎她,也得咬咱们一块肉。再说,把她放山腰,还能帮归蕤一把呢。”
“也是。叶小姐应当已去了东厂,也不知郁决来不来。”
“那不是我管的。”
丫鬟一笑,手里抓人的劲儿更大,她拉着声吼,“还不走快点!”
芫花抬头望天,却是一片漆黑,她的眼被蒙上了。
不知去了何处,芫花只知道高灯袖踹了她一脚,她落入一处硬地儿,周遭是沉闷的尘土气息。
狐狸的直觉说,这是山洞。
“叶归蕤看上谁不好,独看上个太监,也就帮她到这儿了,能不能入郁府,是她自己的事,咱们走罢。”
高灯袖的声,隐入风雪。
芫花呆坐了一会儿,想动,可是手被束着,眼被蒙着,只有两条腿能挪。
气得呲牙咧嘴!
风雪呼啸,夹着深山特有的呜咽,乍听可怖。
小丫头片子一定害怕。
但她可是一只大、狐、狸!
芫花凑到洞墙边上,手腕抵在锋利的石块边,反复地磨,直到腕上皮破了,麻绳也断了。
取下遮眼布,环视一圈,熟悉。
回家了……!
洞内无人声,唯一只小狐狸蹿出,从山腰慢慢踱上山顶,居高临下。
茸尾摇晃间,耳朵轻动,听到脚步轻急。
来人不是坏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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