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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难堪，隗祯更觉得痛苦。
他诚恳地点了头。
一边哭一边打架吗？濮怀玉设想了一下场景，心脏诚实地微微一动。
隗祯已经第二次把自己弄得惨兮兮。虽然他说不告诉梁淑荷，濮怀玉还是觉得对方有必要知道，而自己实在难以面对这位一直照顾自己的阿姨。
“其实没什么，我当时正在跟那个绑架犯互殴。他犯了不少罪，一直逍遥法外，这次应该会落网……”
完了，她开了枪，揍乔的时候也多少沾点过度防卫，会不会跟着落网？两个世界都是守法公民的濮怀玉陷入沉思。
就在此刻，电话打来。濮怀玉没有避开病床上的男人，直接接通：“妈妈。”
听到庄韫的话，她嗤笑：“哦？庄继祖挺会强词夺理啊，还敢说隗祯自导自演绑架我？”
被点名批评，隗祯竖起耳朵，并和通电话的女孩对上视线。
她看着他，嘴角是戏谑的笑，“妈妈，樊雁舟绑架我的概率比隗祯大很多，庄继祖怎么不陷害个嫌疑更大的。”
“……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说樊雁舟真的会绑架我。妈妈，就算你一定要跟樊家在商场碰一碰，也不能意气用事，得做好准备，他们家毕竟是兴旺了好几代的大家族……”
安慰了庄韫好久，濮怀玉挂断电话，冷静地收起手机：“不好意思，表哥比较弱智，实在是家门不幸。”
“跟他不熟。”隗祯说。
“还有，刚才是商业机密，请你不要告诉樊雁舟。”
隗祯不假思索：“跟他也不熟。”
系统：“哇塞，朋友都不要了？这下boyshurtboys了。”
濮怀玉起身，并没有把他的话真的放在心上。毕竟一旦涉及利益，不管私人恩怨如何深重，两家肯定会再度熟络起来。
她不对隗祯作任何要求。她已经看到了隗祯的决心，进而透过他看到了可能性——“女主角”挣脱桎梏的可能。
濮怀玉看待现在的他，就像看待一个正在计数的秒表。她一定会离开这个世界，真不知道真相对隗祯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他还得活下去。
“我明天还要上课，先走了。”
隗祯没有挽留，全部的不舍融化在轻声的道别中：“再见。”
“有空的话，我会来看你。”
病房很大，濮怀玉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端传来，作为施舍的怜悯，“再见。”
门被关上。
没看到濮曼吟，濮怀玉在病房外给她打了电话。
“姐姐，我出来了。”
衣服快速地摩擦。“我来找你。”濮曼吟立刻出门，“你在隗先生的病房门口，是吗？”
“嗯。你肚子里有小宝宝，慢一点走。”
“知道。”
“……姐姐，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吗？”
手机里、还有眼前，都是濮曼吟的声音。
“我都快要失去你了，还要怪你什么吗？”她终于释放一部分情绪，说话带哭腔，“我们天人两隔前最后的共有记忆，难道得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怪你这个、怪你那个吗？”
濮怀玉慌了：“你没有不称职。”
“不。我就是不称职。”濮曼吟抱住她，紧到骨头发疼，紧到濮怀玉觉得幸福，“我比不上一个外人！”
濮怀玉顺着她的后背：“姐姐，客观上隗祯掌握更多资源，你不用在这个上面计较。你不要生气。”
“因为对宝宝不好还是对我不好？”
“对你不好。”
越过濮曼吟的肩膀，濮怀玉对樊雁舟镇定自若的身影眯起眼睛。
濮曼吟两次跑向她，两度情绪出现极大的起伏，他好像一点都不紧张。
系统：“你姐姐应该是没休息好，以及因为你跟隗祯一起玩气到了。”
“什么意思？”
系统觉得自己如果有人形，肯定是个秃头的小女孩。
“我没有在她的肚子里看到人类小孩。”承认男主low对它来说已经不是件难事，因为樊雁舟真的这么low，“不知道男主用了什么手段。”
濮怀玉冷笑：“还能是什么手段。”
她现在的体力完全够她再打十个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