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反问起他们在国子监中的学业。
王骥自是夸夸其谈,侯旷在一旁不时附和。
两杯茶下肚,芳栀忽觉昏沉,藏身夹层的毕菱见她垂首倒下,惊得瞠目不已——他们竟然是给公主的婢子下药!
王骥顿时收敛满脸得色,探身去瞧:“侯兄,你也太过心急,不是说好等霍玄恭来了再一齐下药吗?万一他正好进来,岂不是闯了大祸?”
侯旷哼了两声:“先将这婢子抱去里间。方才你的家仆不是说韦檀在隔壁?若霍玄恭不来,就由他来背这奸|污公主婢女的罪名。”
毕菱紧紧攥着领口,着实难以置信——这两个藩镇质子竟如此胆大妄为,竟敢照着贺兰敏之的罪行依样画葫芦!
当年,贺兰敏之仗着武后外甥的身份胡作非为,逼|奸准太子妃后竟还能安然无恙、娶其为妻,武后还赐他“武”姓。
贺兰敏之越发肆无忌惮,连武后给逝世的母亲荣国夫人追福特拨的瑞锦也敢贪污,并在守丧期间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被治罪。
直到他在治丧期间遇到来荣国夫人府吊唁的太平公主,奸|污了公主的贴身宫女。
此举彻底惹怒了高宗和武后——竟敢染指爱女太平公主身边的婢女,更何况还是在婢女与公主同行之时。
于是,高宗对贺兰敏之数罪并罚,下旨敕配雷州、复其本姓,武后派人用马缰在发配途中将他缢死。
韦檀有韦贵妃保着,被扣上这个罪名兴许还能苟全性命。
霍玄恭可没有贺兰敏之和韦檀的家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见王骥一把将芳栀抱起朝屏风走去,而侯旷正弓腰收拾案上的茶水杯盏,冷汗涔涔的毕菱顾不得擦拭,连忙沿着夹层暗道走向东次间走去。
她屏息凝神,小心翼翼打开陶柜后的暗门,跻身藏匿在衣衫之中。
她用柔软的指腹在柜门内侧摸索,探到缝隙后拿指甲尖抠下一小块木料,柜上的螺钿鸳鸯便少了只眼睛。
只见王骥剥去芳栀的外衣露出臂膀,他眼里放光,忍不住凑上去亲了几口,才不舍地扯开被衾将她盖起来。
他转身走向东次间的帐幕,将其放下,遮挡好内里的情形。
正当毕菱准备从陶柜中退回夹层走道时,忽地又听见脚步声。
再一看,竟是王骥折回。
难不成他要先对芳栀下手?毕菱不由得揪心起来。
只见他径直走向窗边的妆台,将上头摆着的白瓷香炉拿到床榻旁,又从怀里掏出几块香料准备放入香炉,却忽然顿住手,先搁在一边。
那应当就是引发药性的麝兰香。
毕菱死死盯着那几枚油润的膏块,思索着趁王骥离开后将麝兰香拿走是否可行。
正想着,只听正厅的侯旷高声笑道:“霍兄,你可是姗姗来迟啊!”
毕菱心中一惊——霍玄恭竟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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