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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鹤子全部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她麻了。
正常人不跟精神病人讲道理,是他们不想吗?
哈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正常人就不该跟精神病接触。
此时的诸伏景光压根听不进解释。
从早上到现在,房间里的人一个个进,又一个个出,不停地消磨他仅剩的耐心。碍于任务需要,他强忍着头痛听这些蠢货聒噪。
但是现在,他不想忍了。
他伸手,一把攥住了樱川鹤子的衣领。隔着一张桌子,她半个身子都被扯过来。
彭——椅子翻倒,在震耳的声音中,诸伏景光掐住金发女人的脖子。
他看着她,瞳孔完全无法聚焦,四周积压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像无数条红绳将他稀薄的理智紧缚。他急促地喘息着,呼吸声夹杂着愤怒与痛苦,从肺里拼命泵出。
他身上缠绕着一股血腥气,黑色里被冷汗完全打湿,湿贴在身上。头发和睫毛全都湿漉漉的,像极了从水里爬出来的幽怨水鬼。
怎么他这个掐人的比她这个被掐的看起来还痛苦啊!
樱川鹤子喘不上来气,咬咬牙,抬手举着玻璃摆件要砸过去,手肘却撞翻了台灯。
灯光在他们之间迅速地扫过,诸伏景光涣散的视线被光刺激得聚焦一瞬。恰好亮光照亮她的脸,点亮一双翠绿眼睛。
诸伏景光的目光不自觉地追过去,却瞳孔急速地扩张。
......
袭击发生得太突然,樱川鹤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看来她是真要g了。
这个姿势就算是想砸人也够不到啊,脑子里刚蹦出这句话,樱川鹤子立刻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手背。
他的手瘦削却强劲,惨白冰冷得宛如一块冰,一根根青筋则是缠绕的水蛇,在皮肤下鼓动。
樱川鹤子被冻得抖了一下,强迫自己紧握他,用平生最温柔的语调,缓缓地说:“……我什么都不做,是因为您没有任何问题,先生。”
温热的、属于人的柔软触感传到肢体上,钻进每个毛孔,最终都汇向了他的心脏,诸伏景光的身体就像冬天灌了温水,轻轻颤了一下。
樱川鹤子一边观察着他,一边改单手为双手,包裹住诸伏景光的拳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继续发疯,但樱川鹤子知道这是脱身的好机会。
她睁大眼看他,想让他看清自己的眼里全是信任。
“诚实是医生的职业道德,所以我从来不撒谎。您只是太累了,比起药物治疗,您明明只需要回去休息就好了。不需要治疗,又怎么会有诊疗记录呢。”
不是不承认有病吗,好,你没病,你没病行了吧!
樱川鹤子一边在心里尖叫,一边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轻柔又不可忽视,仿佛能抚平他的每一处郁结。
当这种体温和情绪一起传达给诸伏景光时,他蓝色眼睛泛出一点迷茫。
樱川鹤子继续柔声说:“别人不会为您的身体负责,所以他们怎么想不重要,您自己是怎么想的才最重要。倾听自己的内心,没有人比您自己更懂自己了,对吗?”
所以你要是觉得你没病,那你就没病,懂?
“一个正常人在关在密室关十天,他也会发疯。把一个病人放在安全的环境里,他就是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么看的话,疯子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吧。”
诸伏景光好像在听,也好像没有在听。至少没动手,这是好事。
樱川鹤子一边睁着眼瞎说,一边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手指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慢慢地把它抓出来,紧贴着脊背。
他要是再发病,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您现在需要的不是治疗,也不是无病证明。”
听到这句话,诸伏景光终于有了点反应。
樱川鹤子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端着包容的笑,水绿色的眼睛传达着温和的色彩。
“或许您只是身体不适,从而引发了外部反应呢,所以我建议您先去二楼做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