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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地说道。
拉茜这才抬眼。
一瞬间，艾斯莱尔竟从拉茜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浓浓的失望。
再一看，又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恐惧。
“殿下。”手下站起身来，冲艾斯莱尔摇摇头。
艾斯莱尔看向洛克的尸体，向来不带任何情绪的脸庞上竟出现了几分嫌恶：“通知陛下，洛克先生在家中意外猝死。”
毫无防备的死亡必然会让洛克家族陷入混乱，收回他们的权力，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虽然过程出了差错，但结果仍然在既定的轨道上，艾斯莱尔垂眸：“你做的很好，拉茜小姐。”
他的手隔着手套抚上拉茜的肩膀。
回程的马车上分外安静。
拉茜换上了艾斯莱特带来的整洁衣服，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艾斯莱特闭着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膝盖。
“殿下，我想解除婚姻。”拉茜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艾斯莱特：“理由？”
他睁开眼：“今晚的事没人会知道，你依然会是卡尔未来尊贵的王后。”
拉茜的视线幽幽地落在他身上，她扯扯嘴角，终归是什么都没说。
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拉茜到家。
她没有等艾斯莱尔下车扶她，自己跳了下来。
视线里一晃而过的黑色耳钉让艾斯莱尔起身的动作顿了一顿。
拉茜今天，有带耳钉吗？他皱起眉，突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拉茜一路跑回自己房间，却意外地发现门口等待的背影。
惊吓与后怕在看到熟悉的人后卷土重来，拉茜忍不住红了眼：“哥哥……”
菲尔：“身为瑞特家的小姐怎么可以有这么粗鲁的行为？”
他没有发现妹妹的不对劲。
拉茜求助般抓住菲尔的胳膊：“哥哥，我们可不可以解除和艾斯莱尔殿下的婚姻。”
菲尔凝视着拉茜，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分辨出什么。
长久的沉默下，拉茜松开了她的手，绕过菲尔：“抱歉哥哥，我有点累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拉茜的耳钉化作一道光亮落在房间里。
芙莱朵自然的为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你叫拉茜，拉茜·瑞特？”
拉茜点点头，疲倦让她顾不上小姐的礼仪，无力地瘫软在地。
“你愿意跟着我学黑魔法吗？”芙莱朵笑盈盈地发出邀请。
拉茜抿抿唇。
女性学习黑魔法，意味着邪恶，意味着她要背叛过去的十几年，放弃苦练的白魔法。
像是看出了拉茜的内心想法，芙莱朵补充道：
“拉茜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结婚后你就会停止学习，封锁你的魔法力量了吧。”
“变成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成为王权社会的戏弄玩具是你想要的吗？”
不合时宜的，拉茜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聪慧却被残忍的吊死在阁楼的女人——
幼小的拉茜躲在门后，透过缝隙看见高大的男人们强行将她吊上桥梁。
身着白袍的魔法师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挥舞着手杖，流光化作白丝捆在挣扎的女人身上。
凄厉的哭喊成为拉茜幼时最深的噩梦。
因为她是女人，一个需要被推出为政治牺牲的女人，她的哭喊无人听见。
“我想要，”
“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