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风。
蔺元好奇地张望了一下，奈何人小腿短，抻长了脖子也看不到什么。
想了想，牵住云溪的衣袖，轻轻晃了晃，道：“大师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一双水汪汪的明眸中盈满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云溪看了眼前方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眉梢微蹙，但对上小师弟期待的目光，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犹豫了一会，仍是点头应好。
隔着一层柔软的衣袍，云溪牵住他的手腕，嘱咐道：“跟紧了，前面人多，别挤散了。”
许是云溪的气质过于冷冽出尘，与周遭的喧闹格格不入，所到之处，人群不自觉地便让开了一条道，两人很轻松的便越过了人群，走进前排。
没了人群的遮挡，蔺元完整的看清了眼前的灯塔。
这与其说一座灯塔，不如说是一座灯山。自下而上共有九层，由数百盏花灯堆叠而成，形如一只巨鳌。
灯山最顶层放着一盏硕大的迎春花灯，灯由琉璃所致，六片花瓣虚虚的拢着。正中央露出一截小小的引线，状如花蕊。
花灯美则美矣，但却没有点燃，只静静地立在那。
蔺元仰起脸，有些不解道：“大师姐，这些灯怎么还不亮啊？”
“这是鳌山灯，最上面的一盏是迎春花。灯山会在特定的时辰点燃，象征着新灯万盏向春开，寓示着来年会有一个好兆头。”云溪解释道。
“原来如此。”蔺元点点头，没想到灯会还有这般讲究。
隔着薄薄的衣袖，腕间传来暖人的温度。
蔺元悄悄抬眸，不知是不是元宵的灯火过于温暖，总觉得大师姐眉眼间霜雪般的冷意都融化了些，似乎变得好亲近了许多。
“大师姐，你往年元宵节也会来逛灯会吗？”蔺元主动问道。
“很少。”
“那你这一日都做什么呢？”
云溪顿了顿，像是回忆了一下，神情平淡道：“打坐修炼，处理公务，或是看看书，和往常一般。”
闻言，蔺元脑海中不自觉勾勒出大师姐孤零零地守在掌门殿中的画面，心下闪过一点不知名的滋味，正欲说些什么。
忽然，一道鼓声如春雷乍起。
眼前的灯山忽然自下而上依次亮起，顶上的迎春花灯徐徐打开，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只火箭，点燃引线，咻地一声，数道火花冲天而起，在天幕上绽开万千星火，犹如星球连炬、璀璨夺目。
云溪正随着众人一道仰头，忽觉掌心被塞入一只柔软的小手。
身形一僵，垂下眼眸，诧异道：“怎么了？”
蔺元仰着小脸，如水洗般的明亮乌眸中倒映着漫天星火，神情庄重而又认真道。
“大师姐，往后每一年的元宵节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空中崩开一粒火星子，微亮的火光映出了眸底融融的暖意，云溪弯了弯唇，极轻地笑了一声。
“好，师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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