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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路过的推推车的胖女巫,让她的注意力从这个危险的话题上移开。很快,他们的桌上就堆满了坩埚形蛋糕、甘草魔杖、糖浆馅饼和巧克力蛙。看着希娜开始猜测她新拆封的比比多味豆的口味,她偷偷松了口气。
“哦对了,文森特。”希娜将一枚多味豆无畏地丢进嘴里,然后皱了一下脸,柏妮丝好奇她尝到了什么,“你可以把魔咒课论文借我吗?我没写。”
文森特放下手里的书,发出一个代表嫌恶的声音,但还是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一个书包,把论文掏出来递给她。“两个月,劳里埃,两个月的暑假。我不敢相信你竟然没写完一篇十五英寸的论文。”
“我有别的事要做。”希娜理直气壮地说,“打魁地奇啦,研究魔药啦——魔咒作业在我的待办事项清单上还排不上号。”
“弗立维教授要哭了。”柏妮丝说,收获了希娜一个震惊的眼神。
“不敢相信竟然是你说出这句话!”她受伤地惊叫道。
“当就连柏妮丝都开始揶揄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是时候自我反省了,劳里埃。”文森特评论了一句,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但还没等他看一个字,隔壁的级长车厢突然传来一阵可疑的骚动。
“我赌十西可,是艾克索。”希娜一边奋笔疾书地往羊皮纸上抄论文一边说。
文森特皱眉:“你们学院那只蜥蜴?”
“呃,虽说这么称呼她也太奇怪了,但没错,就是她。”希娜说,“说到这个,你们知道她暑假写信求我给她做一瓶迷情剂吗?”
“她要那个干什么?”柏妮丝问道。
“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一个赫奇帕奇男生吧?好像姓加拉提亚还是什么的,就是那个传说中格拉普兰教授最喜欢的学生。”
“她想对他下迷情剂?“柏妮丝感觉自己的黄铜喇叭发出的声音有点过于冷静了,这么说吧,它比她真正想发出的声音低了至少一个八度,“你阻止她了对吧?”
“哦,我告诉她迷情剂的效果是让服用者迷恋上魔药的制造者,所以如果她不想看到我和她的小纽特?斯卡曼德双宿双飞的话,最好还是自己研究去。”希娜轻快地说,“不用担心,她不会这么做的。”
他们又聊了一些艾克索的情史之类的话题,然后车厢门再次被人打开了。一张脸从他们的上方探进来。那是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女生,个子对于一个女孩而言有点高得出奇了。她的暗红色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很紧的发髻,左眼戴着一个白色的眼罩。柏妮丝一眼看见她胸口别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级长徽章。
那是塞德汀·埃德里安,六年级,据说来自德国的一个有名的纯血家族。柏妮丝本来不该认识她,但自从去年新一轮级长上任,她就在格兰芬多声名远扬了。
她刚一露面,希娜就以令人钦佩的迅速住了嘴,随即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塞德汀那只没被眼罩盖住的绿眼睛眯了起来,带着浓重的怀疑在他们三个间逡巡了一阵。
“别的倒没什么,”她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喉咙里淬过火一样,“不过,如果你们肯劳神费力看管一下自己的朋友,至少不要让她跑到级长包厢里大吵大闹、丢人现眼的话,我会相当感激。”
下一秒,她的一只手像变魔术一样从长袍下边冒了出来。车厢里的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见,那只手里正像拎一条死鱼一样头朝下拎着一条硕大的、扭个不停的蜥蜴。
就在这时,柏妮丝感觉希娜捅了捅她。她看过去,那人用夸张的口型朝她比了个“十西可”,她只好拼命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在这位威严的级长面前笑出来。
“我不认为我们有这个义务。”文森特突然把手上的魔咒书“啪”地合上,冷冰冰地说道,柏妮丝和希娜都猛然望向他,“你何不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埃德里安?”
“是的,你们有。”塞德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有那么一刻柏妮丝感觉她快要被这句冒犯点着了,“也许你忘了,阿彻尔,但你是一个斯莱特林。也许你应该试着比一头愚蠢的狮子更懂什么叫秩序。恕我失陪了。”
说着,她精准地把手里那只蜥蜴丢到文森特旁边的空座位上,然后“砰”地关上了门。
——
“哇。”希娜干巴巴地说。
“干什么?”文森特若无其事地又把那本书打开了,“她不可能给自己的学院扣分的。”
那头蜥蜴在文森特旁边像个尸体一样僵直地肚皮朝天躺了好一会儿。就在柏妮丝准备过去检查一下它——或者她——是否还意识清醒的时候,那生物忽然开始往四边膨胀。很快,蜥蜴消失了,而那个座位上赫然出现一个短发姑娘。她一头黑发,鬓边的一绺却被刻意染成了扎眼的紫色,身上的格兰芬多校服衬衫少系了两个扣子,领带也松松垮垮垂在肩头,整个人以一种相当不文雅的姿势横在椅子上。这就是他们刚才话题的主角了。
艾克索比他们大两届,是霍格沃茨当今最特殊的一名学生。她不具备一个优秀巫师应有的血统——甚至可能不能被称为“巫师”。她的学名其实是“苏格兰拟态蜥蜴”,被魔法学术界看作某种新发现的神奇动物。她的“母亲”德斯帕达夫人是近年来在国际上广受尊重的神奇动物学家,霍格沃茨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同意招收这个学生。而德斯帕达夫人这么做也不是真的要她有一番学术上的成就,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这种新物种的智力而已。这在霍格沃茨不是新闻,因此艾克索在校内的地位一直很尴尬,因为显然很多人更倾向于把她当成一个动物而非一个人看待。但柏妮丝从没看出来艾克索本人对此是什么看法。
“真搞不懂她怎么发现的!”艾克索骂骂咧咧地抱怨道,“难道每天都会有一只蜥蜴藏在她的椅子底下准备袭击她吗?”
其实这有一定可能性,考虑到传言中塞德汀·埃德里安作为家族正统继承人失去一只眼睛以及不远千里来到英国的缘由就是旁支亲族的暗杀。但柏妮丝没有指出这一点。
“我刚才就猜到是你。”希娜说着把一根甘草魔杖叼在嘴里,然后递给对面的艾克索一块糖浆馅饼,“你干什么了让她这么火大?”
艾克索毫不客气地接过馅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回答:“实话说没什么,就是几个粪弹。要我说,她生气全是因为我妨碍她和她表姐卿卿我我了。”
“她表姐?”柏妮丝问。
“嗯——哼。塔伦·埃德里安,也是斯莱特林的级长。她俩是远房亲戚,不过好像从小一起长大。”艾克索说着酸溜溜地做了个鬼脸,“你是没见过她们在一块的样子,唉,简直像是对老夫妻似的,腻歪个不停。”
柏妮丝努力想象塞德汀顶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和某人“腻歪”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战。随后她注意到希娜似乎也在做同样的事。
艾克索狼吞虎咽地吃掉了糖浆馅饼,又自顾自啃了两个坩埚形蛋糕,柏妮丝忍不住怀疑她今早没吃早饭。然后她终于又开口了。
“啊,对了,斯莱特林小子,你干得不错。你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敢这么呛她了——看看她那张脸!”
文森特拿书的手抖了一下。柏妮丝看得出他先前一直在全力避免这次社交,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噢,”他不情不愿地把书合上放在膝盖上,“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太喜欢她。”
“不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不妨碍你特别伟大。你当初该分到格兰芬多的。”
柏妮丝注意到文森特转过脸来的时候艾克索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目光定在他脸上。这是人们第一次见到他们俩(主要是文森特)的正常反应。但不同的是,艾克索很快把目光收了回来,并且此后再也没有问起这件事。柏妮丝不禁对此深表感激,梅林知道她有多不想跟别人解释他们的疤痕分别是怎么来的。
文森特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柏妮丝记起一年级开学前他们三个在火车上聊天时,文森特曾说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她和希娜一度认为他会去拉文克劳,但斯莱特林其实也没那么出乎意料。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艾克索拉着柏妮丝玩了会儿噼啪爆炸牌,文森特一开始选择在旁边装空气,但很快也被邀请进来。艾克索相当愿意分享自己的感情问题,这大大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包括迷情剂那部分。只有希娜继续埋头赶作业,十五英寸的论文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写完的,即使你在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也是一样。
在这节车厢里,他们像所有青少年一样欢笑、玩乐、互相打趣。有那么一刻车窗外的世界显得那么美好,那么阳光明媚,就仿佛那里没有什么伏地魔,没有什么内部腐烂的魔法部,也没有什么谎话连篇的官方报纸。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又拖出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吹出一股乳白色的蒸汽。它载着他们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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