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语，看得郁禾脊背一凉，正要假装无事发生。
眨眼功夫，面前陆沉戈手一抖，从袖口滑落出几片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玻璃碎片。
要不是郁禾做贼心虚，肯定认不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玻璃瓶。
原来没有吞下去啊，太好了。
等等，郁禾再打眼一看，反复确认。
宽大掌心里只有几片玻璃残渣，里面液体消失不见。
陆沉戈随后将碎片扔进垃圾桶，无所谓道：“玻璃没吃。”
郁禾呆住，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可他想要的只有里面的东西，而且把不明液体喝了岂不是更需要去医院检查……
“没关系。”陆沉戈偏移目光，躲过隐隐染上担忧的视线，不敢直视，“只是些能安抚精神的药剂。”
没想到能得到想要的答应，郁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先冒出来的念头还是陆沉戈今天真特别怪，从话少得可怜变成多得可怕。
居然还会主动给他解释了！
“那……”郁禾胆子大起来，全然忘记之前遭遇的挫折，忍不住试探：“药剂还要保管那么严密？”
他没抱什么希望，以为又要收获沉默。
谁知陆沉戈垂着眸子，有问必答：“记得巷子里遇到的疯子吗？不出意外药剂应该是用来治疗相似精神问题的。”
郁禾想起小巷里的恐怖场景，震惊与害怕交织，上半身不自觉前倾靠进，“可、可这是江野的东西啊……”
什么意思？江野要喝精神药剂？
“不好说。”陆沉戈认真思索，回答并不敷衍：“只能确定联邦几个大家族手里都有药剂，但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用的。”
突然爆炸的信息量让郁禾大脑过载，半天给不出回应。最让他震惊的是听上去能牵扯到整个联邦的大事，却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你、你到底……”郁禾抬眼，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既然如此，陆沉戈是怎么知道的？
陆沉戈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咔哒。”
郁禾眼睁睁看着陆沉戈抬手按住开关，头顶暖黄灯光熄灭，黑暗瞬间笼罩全身。
不能视物让其他感官变得极为敏感，连空气流动都像针一样刺过皮肤。
黑暗中，郁禾只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以慢得让人窒息的速度俯身，空气都为此凝固浓稠。
郁禾睫羽颤动，哪怕看不见还是努力睁大眼睛，恍惚以为自己事情败露要被灭口了。
但冰冷的手只是轻柔的、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缓慢合上他的眼睛。
闭上眼睛的那刻，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化为泡影，消失无踪。世界也随之变得狭小，只有两人存在感鲜明的呼吸环绕周身。
其中一道呼吸仿佛被牵引，随另一道更加平稳的呼吸放缓节奏，沉静安宁。
郁禾一晚上担惊受怕的剧烈心跳慢了下来，竟诡异地感到放松。
“你会知道的。”陆沉戈顿了顿，低语重复：“别怕……没有人会对你做什么。”
“很晚了，睡吧。”
直到陆沉戈在黑暗中送他回到卧室，郁禾才失去力气般软软倒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卧室内陷入沉默，半晌，郁禾犹犹豫豫说：【系统，龙傲天坏掉了吧？】
系统：【……】
系统无话可说，麻利地再次向主系统发去三封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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