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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不计较是我的事，今日我要，你就该还给我！阿阮，我以为你是懂我的。”少女眉间紧蹙，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不是那个意思。”于阮急忙开口，缓了语气道：“阿言，我只是觉得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因着这事儿，本来玉楼就议论颇多，若再传出此种玉雕皆出女匠师一事，那对玉楼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阿言，莫要争一时意气而置玉楼于不顾啊。若玉楼因此重创歇业，那楼内上百号人该何去何从？”
“阿言，我不是不愿为你正名，只此事不可急于一时，需徐徐图之。”他绕过桌子上前几步，站到许欢言面前，苦口婆心地劝着。
许欢言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半晌才抬眸，道：“此话当真？”
“自然。”于阮点头，一脸垦然。
她细细瞧着，终没再说什么。
于阮小心觑她，见无甚异样，才长舒口气。只斟酌半晌，又幽幽开口：“阿言，你入玉楼几年了？”
“十岁入玉楼，已经五年了。”许欢言道。
“五年啊，时间竟过得这般快，如今你也是玉楼里能扛起一片天的大师傅了。”于阮笑着打趣。
不知他是何用意，许欢言只笑了笑，没接话。
她不接话，于阮也不恼，只自顾自道：“阿言，这偌大的瑾院只你一人住着，未免太冷清。不若年后你收几个徒弟吧，如此，也热闹些。”
听到这话，许欢言回眸，清亮的眸子好似直直看到心底，照出他满心盘算。
于阮不自在的咳了两声，脸上惯有的笑好似都在发僵，末了，又讷然补道：“阿言觉得如何？”
“是用我的名义收徒还是余大师的？”许欢言不答反问。
“自然是余大师。”于阮想也不想便道。
“既如此，便算了。”神色稍黯，她淡声道：“若以余大师的名义，想必他们也不会愿意在我手底下学功夫。”
“诶，”于阮笑着摇头，“此番就是你想岔了！只要你在年前把余大师教会，到时再由余大师来教，你也省得麻烦不是？”
闻言，许欢言胸口不断起伏，眉头皱的发紧，眸中满是不解。
他是怎么能讲出这般话的？
还不待她开口，门口便传来少年嘲讽的声音：“于大东家，你莫太欺负人了！”
少年迎光而来，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依旧那般欠揍。
“算盘珠子我在隔着几条街的裴府都听得一清二楚！”
裴江遥毫不留情地嘲讽着，话落瞥见许欢言神色，想了想，终是收敛些，只道：“你既想要别人学她的技艺，又不想承认这般天才绝艳的匠师是位女子，世间哪有这般好事儿，竟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去？于大东家莫不是还没睡醒？”
一番话，说得于阮脸色五彩纷呈，极其复杂。可偏生这人他又惹不起，只得忍了咽下去，顿时神色好似都在扭曲。
可只一瞬就又变了回来，看的裴江遥真恨不得拍手叫好。
这般奇技，不去梨园真真是可惜了。
他心中所想，于阮半分不觉，只咬牙行礼道：“不知裴二少爷今日来此所为何事？若是采买玉雕，可移步前厅。此处乃是后堂，外人勿进。”
裴江遥懒懒“哦”了一声，越过他看向许欢言，笑得灿烂：“外人勿进，我又不是外人，我可是你们许小师傅的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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