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长越发喧哗的议论声，打断了校长的演讲。
放学时间，警员协调确保救护车通行无阻，监察组还在校没走。
救护车就在大门口。
而学校没有一人得到消息！
安保急忙询问：“你们是不是走错了，这是学校。”
“报警人断联之前已告知校内发生高危事件，抓紧开门。”
俞白苍白的唇弯出细微弧度。
好戏开场了。
“救护车怎么开进学校了？”
“行政楼那边出事了……听说是高二的那个成绩贼好的，但是这次小高考好像发挥失常了，不会那啥了吧！”
“感觉更像是丁——”
“嘘，别提。”
议论声从后排一路碾到耳畔，丁凡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猛地回头瞪向声源，几个女生却毫不躲闪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故意抬高声音：“看什么？有本事把我们也打进救护车啊！”
丁凡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眼睁睁地看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行政楼。
此刻，他的心脏开始狂跳。
“找到了！在这！”
俞白的眼前也有些涣散。
衣服也被慢慢浸湿，粘稠感如影随形。
他能感觉有人在拨弄他的身体。
“伤者左侧腕部开放性伤口，失血量约700ml。”
“意识模糊，脉搏……细速！小刘，立即加压包扎止血，建立双静脉通路补液！小李监测血氧，准备担架！”
“伤者休克前期，优先维持循环！固定颈部避免二次损伤，使用铲式担架平移——注意地面血迹防滑！”[注]
丁凡站在队列最前排，看着那辆救护车来了又走。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凡哥，你快看手机……”
社交媒体实时热搜：
#十三中学生疑似自|杀#
@吃瓜群众：救护车直接开进学校，省监察组的领导好像当时就在现场还没走！
#校园霸凌实名举报#
匿名帖点击破很快破了万。
@哞哞可爱：我猜跟某d姓人有关系，懂得都懂：）
看到这，冷汗顺着丁凡的脊椎滑落。
完了。
两辆救护车鸣着笛从街头呼啸而过。
“嘀——”
“除颤仪准备！”
“砰！”
躺在救护车里俞白被心跳检测机器的“嘀嘀”声灌了满耳，胸口也像被大力按压过似的，充斥着透不过气的憋闷感。
但下一秒，自己仿佛失去了重力的对抗似的，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
一切都静止了。
他愣愣地漂浮在身体之上，看着医护人员稳而有序的救治动作。
看着病床上的身体随着除颤的动作猛地起伏后落下。
心电图却依旧是直线。
俞白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好像是赌失败了。
也是，他什么时候有过好运气呢？
下一秒，意识消散在黑暗之中。
……
早已等在医院门口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接下两个担架，脚步快速往急诊室去。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担架上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呼吸机上心跳曲线，同时变成一条直线，向远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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