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听了她的声音，却让他想起了那个不可能的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那些不可能的念头扫清，先宇文拓一步开口，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城主膝下有一幼子，自小体弱多病，多年来苦求医者。”
桑榆闻言，明白了似的，抬眸与段怜对视。
对面的段怜在那视线下，轻点了点头，举起腰间挂着的一块令牌，轻晃了晃，笑意盈盈：“你我，便是来自幽渊虚荒的医仙。”
桑榆本以为多少会给些时间准备一二，最早不过是第二日早上，谁知屋内的二人聊完事，个个跟被施了定形术了一样，没有一点要走的准备。
她向宇文拓投了个疑惑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还不走？
宇文拓也知道这事突然，他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说：“幽渊虚荒医仙受邀的时间就在今夜戌时。”
所以，不是他们不走，而是已经快到时间了，在这等她一起出发呢。
因为先前刚抵达青阳城办案时，城主府曾设宴款待伏妖司，对内部人员多少有些眼熟，宇文拓就更不用说了，就是行至城主府大门前，都可能打草惊蛇，引起怀疑。
所以，近日才来的，未进入过城主府的，就是探查城主府的最佳人选。
就比如，段怜，桑榆。
只有他俩，只能他俩。
以城门为始，往前沿着最繁华的那条忊阳街，行至青阳城西南方位，那处唯一的高门大院，便是城主府。
途中，两人共乘一辆马车。
桑榆侧倚着车窗，闭目养神，显然不想多说什么，如果此时马车里坐着的宇文拓和她，那可能一路无言，没人多说一句。
可是，此时桑榆身边坐着的不是宇文拓，而是段怜。他这人，如果面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那是断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可与之相反，这人或事，他感兴趣了，来兴致了，那便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嘴碎的很。
段怜双手抱臂，含着笑意，突然漫不经心的抛下一句：“你从前可不这样。”
桑榆闻言，眼睫轻颤了一下，睁眼对着空气缓缓眨了两下，继而扭过头，盯着段怜眼含疑问。
陌生而冷漠的，段怜在那一刻，没忍住在心里轻轻感叹了下。
世事无常。
昔日算得上柔弱的菟丝花，在经历了一场事故，失去了至亲之人以后，哪怕没了记忆，眉眼间也全是防备锋利之意。
不过也是，那个挡在她面前，护着她的人不在了，再软弱的人，也要竖起一身剌，变成一个小刺猬。
“那是什么样的？”
段怜被她轻轻一问，从记忆中回过神，淡然扭过头，留着余念般地，轻飘飘地说：“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又是这个，桑榆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跟长孙衡一样的，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的眼神。
如果宇文拓未曾说过，她还有一个双生姐姐，她估计会觉得，他们所透过看着的，是失忆前的她。
可听宇文拓说过之后，她有理由怀疑，他们透过看着的，是她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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