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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闭着眼,温热的水流从他脸上冲刷过去。
他心想:果然。
梁灼裹着浴巾吹完头发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错愕。
程月萤竟然没走。
她正坐在窗边沙发上用手机回邮件,桌子上放了盒氯雷他定和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看到他出来,程月萤把手机一丢,示意了一下:“你先吃药吧,我去洗澡。”
说完就从衣柜里拿着浴袍走进了洗手间。
梁灼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把药吃了。
好苦。
禾城没有机场,梁灼从港城飞了三个半小时到省会,又从省会坐车到禾城,一路舟车劳顿,他也有些累了。
吃完药靠在床头,梁灼想着,等程月萤洗完澡,要质问她。
但是他想问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没想好该先问什么。
往日困扰他的睡眠障碍好像在见到程月萤这一刻就失去了威力。在隐约的水声中,梁灼感觉到神经紧绷太久后难得的放松,和某些由安全感带来的困意。
大脑跟锈住了一样,想着想着就不会转了。
梁灼昏昏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次日两点,他被前台打来问是否退房的座机电话吵醒,头痛欲裂。
梁灼咬着牙起身,发现自己挂在衣柜里的衣服口袋被翻过了一遍。
他简直被气笑了,还好他留了心,没把那个旧手机带在身上。
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梁灼梳理了一下思绪,勉强把气压下去,给程月萤现在用的号码打电话。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人挂断。
还挺警觉。
他明明用的是内地的新号码。
梁灼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开始编辑短信:“女士您好,我是如家酒店禾城南街店的工作人员,昨天和您一起入住的先生刚刚被急救车送去了医院,请您回个电话,情况紧急。”
短信发送成功。
过了几秒,号码拨了回来。
程月萤的声音响起来:“现在怎么样了?”
听着还真有点儿着急。
梁灼这次是真的被气笑了,他咬着牙:“你还知道担心我。”
“……”程月萤也笑:“我就知道一片安眠药和一片抗过敏药不至于,你没事就行,挂了啊。”
再打过去,已经被拉黑了。
梁灼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打电话让助理送衣服过来接他。
退完房出门,他第一次看到日光下的禾城。
这是一座在某种意义上被放弃了的小城,地方债务高企,土地财政失灵,新城区和旧城区密不可分的纠缠在一起,四处可见停工的烂尾工程。
程月萤在这里长大。
助理坐在副驾,转头跟他汇报今日的接洽详情:“……校舍翻新和奖助学金的细则都已经谈妥,合同没有更改,校方说下午就可以拿去会签。”
梁灼的头还是有点儿疼,脸色很不好看,“好。”
“程小姐当时的老师还在禾城二中任教,”助理补充道:“您想见一面的话,我可以安排。”
车开进禾城二中的时候,有几个班正在操场上体育课。
小孩儿们好奇地跑过来围观豪车,被前来接人的校领导驱赶开了。
车门打开,来人都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大手笔做慈善的年轻人……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矜贵到看起来有距离感,却教养极好,完全感觉不到倨傲。
赵磊在课间进到办公室,看到眼前的陌生男人时也是这个感觉,他已经快要退休了,但还是下意识对面前的年轻人用了尊称,问:“您是?”
男人站起身同他握手,“赵老师,我是越萤的朋友,您还记得她吗?”
“啊……”赵磊愣了一下,再看他时就带了点儿笑:“阿萤啊,怎么不记得,我以前班上的小孩儿。”
梁灼点点头,问:“她转学走那年,给您打过一个电话,您还有印象吗?”
“越萤转走……”赵磊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好几年了,都五六年了吧,这个我还真想不起来,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梁灼笑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离开时,梁灼的手机里多了一张程月萤以前的照片,是赵磊带着他去档案室找出来的。
“越萤这个小孩儿很聪明的,就是整天心事重重的,看着就特别累。”
赵磊从档案簿里翻出属于她的那一页,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也都没办法。”
讲到这儿,赵磊才想起来问:“越萤现在过得怎么样?她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当年的事情没耽误她的学业吧。”
“劳您挂心,”梁灼盯着程月萤的证件照,低声说:“她现在过得很好。”
照片上的程月萤不像梁灼过去熟悉的任何一种神情。
梁灼的印象里程月萤总是在笑——不管是什么意味的笑。
但是照片上她不笑,就连盯着镜头时都皱着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里没什么情绪,看上去对整个世界都不耐烦。
很累。
这时候她多少岁?
梁灼站在禾城二中门口时,才发现这里到程月萤的家是一道直直的马路。
正值放学时分,穿着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在这条马路上穿行,笑谈声随之响起。
青春无敌。
她以前也是这样吗?
还是像照片上一样,疲惫、空洞、面无表情。
重复着一天又一天的日程。
直到命运的风暴兜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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