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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腿,衣裳裤子凝着血污。
总不能是让她洗衣服,应该是要让她清洗伤口。
这个傻子倒是没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和他好好说话,看看能不能打探到这里的情况。
“伤口不能碰水。”
“嗯?”柳书宁看着他说话,他突然不好意思躲开眼神,挠了挠头,想了想,道:“这样就不疼了。”
柳书宁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什么不疼了,是麻木了。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脸上都没有伤,卷起来的袖口没看到伤口。看刚刚那个女人都打在腿上背上。平常受伤肯定也是不管不问的。
“不能用水清理伤口,你以后也别用了。”说完,自嘲一笑。还关心别人呢,自己都自身难保。
江十七点头如捣蒜:“好,我听娘子话。”
娘子娘子娘子,像蚊子一样叫得烦人。
“还有,别叫我娘子!”她眉头紧紧皱着,声音满是不耐烦。
“你就是我的娘子,不叫娘子,那叫什么…”他声音越来越小。
柳书宁不愿再接他话。
他眼睛一亮:“那就叫媳……”
“叫我柳书宁。”她打断他还未说出口的称呼,“就叫我的名字。”
“啊…”他在心里默念了名字好久。嘴角微微扬起,“柳书宁……好听。”
傻子知道什么好不好听。柳书宁侧过脸,懒得理他。
“我叫江十七。”
他突然说道,语气带着些期待。
“知道了。”柳书宁淡淡回应。
江十七笑了,把水拿出去。看他来来回回搬弄东西,可以看出来他还算细心。虽然傻,但是每样东西都井井有条。
或许真能在这里养好伤再走。
“这里有没有医馆。”她问。
他显然是没有听懂,拿瓢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这有没有大夫。生病了,难受了,治病的人。”她说得更清楚些。
他听懂了:“有,很远,天黑了。”
“有就行。”柳书宁心里有些发愁,没有钱,怎么抓药治病。腿上和脸上的伤口,得尽快处理才行。
“睡觉吧。”江十七把葫芦瓢拿到她面前,里面盛着水。让她喝完去屋里去睡觉。
柳书宁知道他是个没有心眼的人,但还是不能不防。端着瓢子喝了水,递给他:“我不睡。”
江十七挠挠头,觉得柳书宁真奇怪。虽然说要听娘子的话,可还是不能让她在这里坐一整晚,窗户烂了一半,晚上会冷。
他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柳书宁往里面那屋去。柳书宁还未挣扎几下,他已经把她放坐在床上。知道自己错了,站在一旁等着她骂自己。
却没和想象中一样,柳书宁没说话。他抬起头看她。
她扣着床板,不语。
她一声不吭比生气打骂更可怕。江十七小心翼翼蹲在她面前,试探地看她神情。
“娘子……柳书宁…我错了…你打我吧。”他试探张口,掏出那个狗尾巴草兔子在她面前,“这个给你。”
柳书宁看一眼,拿过直接扔地上。
他又笑了,他好像总是在笑,没心没肺的。悬空的手缓缓放下。
“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烛火越来越暗了。黑夜吞噬了整间屋子。只有月光从窗外爬进来,照亮屋内。
“你出去。”她说。
“可是…”可是这是我的屋子,我很困,要睡觉。要和娘子一起睡觉的。
他努力思考,最终没把话说出口。
“好,我在门口。”说着就往门外走去,搬了个凳子在门口坐着。
屋内,柳书宁看向窗外,月色真好。但池塘里的青蛙呱呱叫,窗边的蛐蛐也扯着嗓子吼。她的心里一团乱。
接下来要怎么做。
柳书宁一夜未眠,听到半点动静都被惊醒。这儿的公鸡寅时就开始打鸣了。
待太阳完全升起,她尝试起身出去。
这间屋子门口有个板凳,那个傻子不知道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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