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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未开口的顾清元，转身和医生鞠躬道起了歉：“不好意思，医生，我们是一起的，我算是家属吧。”
虽然他一直坚信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二者之间泾渭分明毫无关联。但看宋宋暗自叹气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帮她圆起了谎。
医生一脸狐疑地看向他：“那她怎么说你们没关系？”
顾清元轻笑着扫了一眼宋宋，对医生略显尴尬地答道：“在和我闹别扭。”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没想到他扯起谎话来，倒是分外周密。他决定顺着医生心中的猜测，把这个故事编完。
这抱歉的一笑，外加宠溺的语气，甚至让医生都愣了愣，情不自禁地感慨起来：“能让两个人争相为他跳桥，果然是有两下子的。”
缓过神来后，医生又询问似的看向宋宋。
宋宋一时间如获大赦，赶紧点头认了下来，随他怎么说吧，只要不再问家属不家属的，咋样都行。
而宋宋这幅心虚的样子，让医生也更加确信了，“呵，还不好意思承认呢，这帮小年轻啊，怎么说你们好呢。”医生一边在心里吐着槽，一边帮她四处检查了下，确定她真的身体没问题后，板着脸走了出去。
“没事了就赶快办出院，别在这浪费病房。年纪轻轻，干点正事，别一天到晚寻死觅活搞这些没用的。”
“是，麻烦您了。”顾清元还是那样一脸温和笑着，把医生出了病房，转身又慢慢地把门缓缓关上。
第一次撒谎，一时间还有点心慌，他轻转着门把手，企图用冰冷的金属触感，稍稍压一压掌心的烫。
心绪稍稍平复后，顾清元转身向宋宋走去，来吧，就剩他们两人了，他倒是想看看，她是准备装惊慌失措，还是抓头发痛苦回想。
顾清元轻声问道：“宋宋，是吗？你真的没事吗？”也不知道宋宋这个名字是不是她自己刚刚瞎编出来的。
宋宋：“嗯。”感谢拟声词的存在，可以如此轻松填补空白。
顾清元走得更近一些，来到床边，整个人慢慢悠悠给了她充足的解释时间。
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他复又微微弯下腰，对她认真说道：“对不起刚才撒谎了。但昨天晚上，你也知道，情况确实太复杂了，对吧？”
一双被宋宋批为“妖妖调调”的眸子，晦暗不明的波动着，却又那么直直地望着她，毫不退缩。
结尾的“对吧”，语调平缓温和却又似乎带有无限可供遐想的空间。
宋宋也以一种“你瞅谁”“瞅你咋地”双方对峙不能怯场的气魄，直直瞪着他。
昨天晚上……确实复杂至极，光是各种又发洪水，又天打雷劈这些事，就属于完全没法解释，按冥界章程属于必须保密的内容，她在心里一步一步复盘着，还有最后，最后他又跳下水，把她抱在怀里……
打住吧！我的天啊，宋宋在对视中一时败下阵来，低头躲闪了几秒。
随后又猛地一个抬头，字正腔圆，理直气壮地说道：“没关系，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清元愣了愣，缓缓直起身来，一脸高深莫测却依旧温柔和缓地笑道：“哦，这样啊。”
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失忆失的这么威风凛凛，天经地义。
不过如果前世记忆算上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见证她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