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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会让自己如此难受。
可现在的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飞鸟凉惊讶地发现，她甚至连单纯的咬牙切齿都做不到。
…哦。在徒劳地尝试了几次后，飞鸟凉终于确认了这一事实。
她的身体似乎在这场大货车主导的车祸中彻底地被损伤了，任何肢体都不再受到她的控制动弹。
飞鸟凉拼命调整自己的呼吸，但血液依旧在不断流出体外。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视网膜逐渐开始浮现噪点。
她要死了吗？
啊啊，飞鸟凉拼尽全力，想要呼喊出声，以期得到不知道会不会有的好心人的救助。
但即使她将胸腔的氧气全部呼出，似乎也只能得到就连自己都听不清的两声哀叹。
……
飞鸟凉放弃了。
她要在连自己都不清楚是谁的算计中，极尽空虚地死掉了。
并没有所谓的走马灯，飞鸟凉最后清晰的记忆是那个男人微微弯下的眉眼，和嘴角勾勒起的笑意。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飞鸟凉看见了绚烂的烟花特效，粉色的对话框凭空浮现。
【叮——自救系统已激活！亲亲想要继续活下去吗？】
【想。】
【欸——】似乎是对飞鸟凉回应的速度感到惊讶，她总感觉面前的粉色对话框像是瞪大了眼睛一样：
【不问问是什么条件吗？如果我是恶魔的话，你恐怕要堕入阿鼻地狱吧。】
【我说，要。】飞鸟凉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她甚至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是否依然在思考：
【即使要面对无间断、无穷尽的痛苦，我也不能遂他们的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去。】
如果真是恶魔的话，那就尽管把她的灵魂拿走好了。
飞鸟凉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的故事里，从不缺少因为复仇而发狂的人——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
那种过于爆裂的怨恨，简直变得像一种无时无刻不在持续的痛苦了。
更何况，这个对话框给出的内容还是“是否想要继续活下去”。复仇的怒火和求生的意志叠加在一起，飞鸟凉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犹豫的。
【...真是令人振奋的态度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飞鸟凉所抱有的决心，粉色对话框感慨道：
【放心，我对收取您的灵魂毫无兴趣。只要您回到140年前阻止现在这场车祸，这样的结局就不会再发生哦。】
【嗯？】看到这句话，飞鸟凉愣了愣。
【回到140年前阻止现在的车祸？那我不早就老死了。怎么阻止，依靠遗言吗？】
托各种文艺作品的福，飞鸟凉最开始还以为眼前这个一看就属于高科技产品范畴的东西，要么把自己送回灾祸前的一天或者十几分钟，要么会用超乎想象的手段，让现在自己这支离破碎的身体满血复活。
却没料到，它会一张口就那么长时间，对话框里的“140年”简直让飞鸟凉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否真实，而不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
【不会哦亲亲，】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给飞鸟凉带来了不好的联想，粉色的对话框里，字体重新排列跳动：
【只要您愿意接触致您死亡的组织骨干，系统就能为您提供足以改变结局的寿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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