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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夫人,此物是王妃生前留下的,世子会自己佩戴的。”裴青毕恭毕敬解释,将玉佩双手呈给裴沅。
裴沅冷着脸,只道:“走吧。”
室内随从仅有一二,也都以裴沅为主,裴沅离开了,他们便跟在身后,只把桑榆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出了门,阿岫拿着大氅跟了过来,叫她小心受凉。
幸亏出嫁前还跟来一个贴心丫鬟,不然连个关心她的人都没有。
裴沅的状况确实异于常人,正因如此,他所乘坐的马车构造也远比普通马车来得特殊。那马车外观瞧着沉稳大气,车厢宽敞,车窗的雕花精致细腻,但也说不上贵气。
桑榆站在马车旁,看着裴沅被随从小心翼翼地推进车厢。待随从安置好,桑榆这才踩着小巧的马凳,提起裙摆,迈着步子上了车。
车厢内的空间虽不算逼仄,可因着二人相邻而坐,气氛却显得格外别扭。车内的布置极为雅致,四周的软垫皆是用上好的锦缎所制,触手柔软顺滑,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和草药的味道。
桑榆微微坐正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眼神有些局促地四处打量,趁裴沅阖着眼假寐,不由自主地偷偷朝他瞥去,今日到底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总归是想多看两眼的。
就如阿岫所言,绝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相貌。
他不记得自己也正常,毕竟在他的世界里,救她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在他困难时,自己也从未伸出援手,以何求他记住自己呢?
桑榆乖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看,然后偷偷地朝黑色皂靴靠近,一点一点地挪,直到肉眼可见地碰在一起。
怪不得她娘一直说她从未长大,她喜欢叫人拿着彩线在自己的鞋头上绣动物,或是兔子,或是老虎,在鞋帮的小小一角处。
平时行走有衣裙遮着,瞧着不明显,只有特意将脚伸出来才能看得到。
如今和裴沅常规的黑色皂靴比起来,确实滑稽不少。
她忍不住轻声笑了一声,下一瞬的余光中,裴沅便睁开了眼睛,一眼辨识出她的小心思,毫不客气地睨了她一眼。
桑榆:……
她乖乖将脚移回去,然后继续垂下头。
城东的慈恩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或许只是因为和裴沅待在一处,她才觉着路程漫长。
直到小厮说了那声到了,她才如释重负。
阿岫扶着她下车,瞧她神色低迷,心中默默为她叹了口气。
裴沅有轮椅,上车容易下车难,在寺院门口废了好一番功夫才落地。
桑榆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他示意自己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佛前宁静,那方丈也不说什么,在他们上罢三炷香后,便敲了三下颂钵。
“阿弥陀佛,逝者已逝,但其慈悲与善念犹存,如今见到你娶妻成家,您母亲的愿望已了,想来必定心安了,生死轮回,皆有定数,还望施主珍惜眼前人,以佛为念,以善为行,过好当下。”
裴沅微微颔首,“有劳方丈。”
临走之前,桑榆也跟着点头示意了一下方丈,便跟着离开了。
刚出了佛堂正殿的门,便迎面走来一位皓齿明眸,衣着华贵的少女,瞧着年龄与她相当。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向轮椅上的裴沅露出嫣然一笑。
“淮之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