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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用力而泛着些许苍白。
他忽觉得心头一紧，浮现出一种陌生的情绪，再看到钱夫人又扬起手，便下意识地扬声道：“住手！！”
柳氏停下手，看了过来，其他人也皆惊讶地看向张怀瑜，张夫人眼中闪过几分凌厉，下一秒，露出笑脸，对李夫人和柳氏道：“这孩子，让我惯坏了，咱武将家平时也没那么多规矩，给惯的没大没小的，我回去就让他爹揍他！”
又转头对张怀瑜大声吼道：“怎么跟长辈们说话呢！？给长辈们赔礼！”
边说边目带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你已经快十一岁了，还敢带着弟弟妹妹们混闹！等着回家挨揍！现下先将事情跟长辈们仔细说说。”
张怀瑜出声阻止钱夫人后，也有些后悔，自己是晚辈，怎可对别家长辈如此大喊！真是中邪了！
待听到母亲的话，赶紧对李夫人和钱夫人躬身致歉，又看到了母亲眼里的警告，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说道：“禀各位姨姨，我们堆雪人时起了小小的龃龉，李妹妹和柳妹妹拌了几句嘴，李妹妹的蛇跑出来了，吓到了柳妹妹。”
顿了顿，又看向钱玉英，道：“这位应该是钱家妹妹吧，她看到柳妹妹害怕，甚是勇敢，出手将蛇驱走，蛇落下湖中，李妹妹便跟钱妹妹说笑打闹起来，其间钱妹妹的奶娘无礼，李妹妹代钱妹妹教训了她一二。”
又对呆楞在一旁的江子墨道：“子墨，事情确是如此吧？”
江子墨已经被一系列的变故吓傻了，听见张怀瑜的话，只下意识的点头，嘴里道：“是，是如此……都是说笑打闹，奶娘甚是无礼。”
张夫人听儿子如此说辞，心中满意，扬声笑道：“哎呦，看这几个孩子，玩儿得真好！这兄弟姊妹的感情，不就是打闹玩笑间处出来的吗？李大娘子帮年幼的钱大娘子训诫下人，这委实是姐妹情深啊！”
柳氏撇了一眼李夫人，见她只搂住李慧妍不说话，而她怀里的李慧妍也同样不说话，只一脸愤愤的瞪着钱玉英。
便对钱玉英道：“玉英，跟姐妹玩笑要注意分寸，你先向李家姐姐道歉赔个不是吧！”
只见钱玉英并不接话，只挪到高娘子身边，蹲下身，摸着趴在地上的高娘子，低着头不出声。
柳氏心底对她更加厌烦，这倔强不懂转圜的脾性，真是跟钱家人一模一样！
想了想，便扭头对李夫人道：“李姐姐，我家这个是个犟种！家中就她一个女儿，打小被她祖父和爹爹惯坏了，平日最是毛手毛脚，今日冲撞了李大娘子，是她的不是。”
她眼神微微闪烁，观察了一下李家母女的反应，开口说话，声音似是裹了一层蜜似得对李慧妍哄道：“李大娘子，姨姨带你去前厅吃糖水，好不好？”
李慧妍撇了一眼母亲，见她只是沉着脸，却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大声说道：“姨姨，既然是她的不是，让她给我道歉便是了。你不是让她给我磕头道歉吗？她还没磕头道歉啊！”
柳氏见李夫人不语，也不出言拦着李慧妍，心下明白她的意思，转头对钱玉英厉说道：“钱玉英！过来！今日行事皆是你的过错，全无半点教养！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且快向李娘子跪下磕头认错！”
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动的高娘子，道：“高娘子无礼冲撞宾客！来人！将她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钱玉英猛然抬头，如利箭般的目光直直地瞪向柳氏。愤怒的话语已在舌尖打转，她刚要开口，忽然间觉得眼前似乎突然笼罩了一层薄雾！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啪嗒”，一点水砸在脚尖前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钱玉英心下疑惑“咦？哪里来的水？”
“啪嗒”“啪嗒”又几点水砸了下来，钱玉英猛然领悟到，原来是自己哭了，不对，应该说，原来，是钱玉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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