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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的地下空间,发现一群哆哆嗦嗦,骨瘦如柴的……人?
“咦?”
他们穿着简单的粗褂,肌肤裸露在外面,满是被阳光暴晒的痕迹。
像是此地的农夫。
冼妬收回横在一个干瘦饥民颈上的朱缨,打量了他们几眼,有些诧异。
“你们跟鼠妖待在一起做什么?就是你们吃光了粮仓?”
为首一人头发半白,干瘪的皮搭在细瘦的骨上,非常具体的饥民形象。
他挡在一众人鼠面前,警惕望着来人。
在看清冼妬的形象后,忽然眸光触动。
“大人!终于等到您了!”
……嗯?
冼妬一愣,看向为首老人。
只见他眼中泪光闪闪,对着冼妬就要拜倒。
冼妬眼疾手快架起对方,再看向这仓中人鼠混杂,却相互扶持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冼妬一针见血问道:“粮仓中的粮食去哪了?”
此言一出,仓中众人神情愤怒,自称张老的为首老者道:“什么粮食……我们根本没在仓中找到粮食!”
“那狼心狗肺的黄谦梁伙同商贾高价贩卖粮食,强征税收,是要将我们活活榨干,逼死啊!”
“……”
听完众人的诉苦,冼妬点了点头,沉吟道:“我知道了。”
她又看向几个贼眉鼠眼,裹着脑袋但还是露出几缕灰黑毛的鼠妖,无语:“……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鼠妖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上下牙关直打颤,说不出完整话来。
“回……回大人……我我,们……”
音色尖细,还带着极有节奏的“咔咔”声。
“……”
冼妬皱眉,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
闻言,几只鼠妖瞬间面露惊恐地抱成一团。
“等等等等!妬大人!它们不是坏妖啊!”
张老连忙抱住冼妬的胳膊,解释道:
“许多年前,老朽曾给过一只产子后虚弱的鼠母一块干馍馍,没想到今年老朽快饿死的时候,居然有一只鼠妖自称是受过恩惠活下来,日日给老朽这一家子送粮食。这些鼠妖把它们攒下来的口粮分给乡亲们不算,还帮我们挖地道找到粮仓,可哪曾想,粮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啊!”
说着,张老愤恨地跺了跺地,老泪纵横,道:“这才一气之下将黄谦梁这个老贼打出县衙,闹出声响来,要怪就怪我这个老不死的老头子吧!饶它们一命吧。”
自称老头的张老有一把力气,不仅声音洪亮,手劲也不小。
冼妬抽了几次手没抽出来。
“……”
我也没想杀它们呀。
“好的好的!老伯,我知道了……”
冼妬郁闷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总算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于是,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黄谦梁在哪?”
……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若食吾苗,露头就秒!”
傍晚的黄昏下,一个影子晃晃悠悠地从一处装潢浮华的院子中走出。
红色细影慢悠悠地扯着一片像是从衣服内衬撕下来的干净白布擦着枪头。
枪头雪亮,并无污渍。
其实朱缨枪不沾血,只是冼妬分外爱惜,兼之担忧恶血沾脏自己宝贝兵器,是以不时擦拭,保养。
“……”
她望了望天色,太阳即将下山了。
是时候收拾收拾回去了。
至于——
乐土县的县令去哪了……兵荒马乱又闹饥荒,许是死在任上了吧。
过不久,就会有新县令上任。
毕竟,铁打的农田,流水的知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