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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大宁城的夜空突然泛起妖异的紫光。朱权站在城楼飞檐上，鎏金战甲的纳米鳞片在异常月光下自动调整折射率，将他的身形隐匿在光影交错处。
"月光光谱异常。"沈书瑶的机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罕见的电流杂音，"这不是自然光，是量子共振产生的克莱因蓝移。"
朱权瞳孔微缩。纳米目镜穿透云层，看到悬浮在三千丈高空的那颗"月亮"——直径百丈的青铜圆盘，表面蚀刻着与北元将领体内装置相同的雷纹。它正将紫色光束精准投射在燕王车队的行进路线上。
"殿下！"刘真拖着残臂跃上城楼，机械义眼不断切换焦距，"斥候来报，燕王车队距城二十里，但..."老将军喉结滚动，"队伍里没有活人。"
全息投影在朱权面前展开。画面上，朱棣的鎏金马车由四具青铜机械马牵引，车帘缝隙间渗出紫色雾气。随行的三百"侍从"步伐完全一致，每走百步就会同步转头扫描周围环境。
"量子傀儡。"朱权握碎一块墙砖，纳米机器人从指缝渗出，在空中拼出警告符文，「不要接触任何犒军物品」
沈书瑶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她胸口的核心舱自行打开，那株银杏幼苗正在疯狂生长。"它们来了。"她突然抱住朱权，机械长发化作光丝缠住他的鎏金战甲，"这次别让我..."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闪电劈中城楼。朱权在爆炸气浪中坠落时，看见沈书瑶的投影被闪电裹挟着吸入青铜圆盘。最后一瞬，她的口型分明在说："酒里有毒"。
朱权撞穿三层地砖落入地宫。玄冰台已经碎裂，真正的沈书瑶本体——那具沉睡多年的机械躯壳正被七条青铜锁链贯穿。蓝色能量液顺着锁纹流入地脉，激活了埋藏在地底深处的巨型装置。
"王爷终于来了。"道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僧袍破烂的机械和尚倒悬在地宫穹顶，胸口裸露的量子核心正与青铜锁链共鸣，"这具身体可还熟悉？"
朱权鎏金战甲下的纳米机器人突然暴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九岁那年，坠落在王府的根本不是受伤的机械少女，而是一具被青铜装置控制的杀戮机器。真正的沈书瑶，是他用这具机械体残骸和银杏种子重新培育的。
"你骗了我十二年。"量子匕首从朱权腕甲弹出，刀身浮现出与银杏叶脉相同的金色纹路。
道衍狂笑着撕开人皮面具，露出金属颅骨上刻着的"正德二十一年制"。七条锁链突然暴起，如巨蟒缠向朱权。其中一条锁链尖端展开，赫然是缩小版的沈书瑶面容！
"你的小玩具很耐用。"道衍的机械手指插入锁链，"我拆了七次，每次都能自我修复。"
朱权的心脏停跳了一拍。纳米目镜显示，每条锁链内部都禁锢着沈书瑶的部分意识碎片。最中间那条锁链里，九岁时的机械少女正在无声尖叫。
"还给我！"朱权扑向道衍，量子匕首划出金色弧光。和尚不躲不闪，只是举起锡杖轻敲地面。
整个地宫突然翻转。朱权坠入血池的刹那，看到池底沉着数百具自己的尸体——全都穿着不同年代的亲王服饰，心口插着银杏形状的匕首。
血水灌入朱权口鼻时，记忆如决堤洪水涌来：
第一世，他在地宫发现青铜装置，被道衍改造成机械傀儡；
第二世，他培育出沈书瑶对抗时空管理局，却在靖难中误杀她；
第三世，他成为永乐帝，为复活沈书瑶建造青铜巨塔；
......
第七世，也就是现在。
"醒醒！"有人扇了他一耳光。朱权睁眼，看见少年时的自己蹲在血池边，手里拿着半块破碎的纳米镜。"这是你的第七次轮回。"少年说，"每次失败，时空管理局就会重置时间线。"
血池突然沸腾。无数金属手臂伸出水面，抓住朱权的四肢往下拖。少年急忙抛出绳索——那竟是由银杏叶编织的长鞭。
"抓住！这是她用最后意识培育的！"
朱权抓住长鞭的瞬间，所有记忆碎片归位。他看清了真相：所谓靖难之役，不过是时空管理局为收集人类战争数据设计的实验场。而沈书瑶，是未来人类派来打破闭环的使者。
"该结束了。"朱权扯开鎏金战甲，露出心口那株已经开花的银杏。金色花粉飘散处，血池中的手臂纷纷化作青铜粉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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