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心藤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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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中倒悬山雷暴崖的演武场被七根盘龙柱环绕，柱上水珠未曦。凌云志赤足踏在冰凉的石板上，青锋剑横于膝前。自从参悟"破天式"真意后，他养成了日出前静坐的习惯，感受剑身与晨露共鸣的微妙震颤。

"第七天了。"他轻抚剑身上新生的暗纹，这些纹路在参悟不同剑招时会亮起相应的段落。如今"破天"至"裂空"五式的纹路已连成一片，唯有第六式"诛心"的纹路仍断断续续。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黄小蕾。她今天换了件窄袖翠纱裙，天青藤缠绕在腰间，新生的金纹叶片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玄霄前辈说今日要检验''''青玄九诀''''。"她将一支带着露水的青莲放在剑旁，"我帮你温养过经脉了，锁心剑应该不会反噬。"

凌云志握住她的手，两人灵力自然流转。自从开始同修《青玄同心诀》，他们的灵力早已水乳交融。此刻翠绿色的木灵之力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锁心剑散发的黑气如潮水般退去。

"咦？"黄小蕾突然凑近他眉心，"锁链裂纹比昨日浅了。"

内视之下，凌云志惊讶地发现最后一道锁链上的裂痕确实愈合了几分。更奇妙的是，那些被天青藤金纹接触过的经脉，黑气消退后留下了细小的藤蔓状光纹，如同天然的封印。

"开始了。"玄霄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老人今日罕见地穿着正式道袍，手中断海戈泛着青铜冷光，"第一式，破天。"

凌云志起身执剑。不同于往日气势恢宏的起手，这次他只是简简单单地举剑过顶，剑尖垂下一滴晨露。

"破天非破敌..."他轻吟剑诀，露珠顺着剑脊滑落，"实破己桎梏。"

青锋剑看似缓慢地划下，却在轨迹中留下九道残影。当第九道残影出现时，所有虚影突然合一，剑尖那滴露珠炸裂成细雾，竟在虚空中刻出一个清晰的"心"字。

"勉强及格。"玄霄子短戈轻点，"下一式，断海。"

这次凌云志剑势突变。青锋剑横向挥出时，剑身上的暗纹逐一亮起，仿佛有无数细小剑气在纹路中奔涌。当剑势行至中段，所有剑气突然收束成一线，将十丈外的试剑石无声无息地切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隐约有潮声回荡。

"取巧。"玄霄子却摇头，"断海之意不在切割，而在..."他突然挥戈砸向地面，整个演武场的地砖如波浪般起伏，却没有一块碎裂，"连绵不绝。"

黄小蕾突然"啊"了一声。她腕间的天青藤自发延伸，藤尖轻触波动的地面，竟然模仿出完全相同的韵律。更神奇的是，凌云志通过《青玄同心诀》的灵力连接，瞬间领会了那种"劲力层层相叠"的真意。

"双修功法还能这样用？"玄霄子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再来，第三式斩魂。"

这次凌云志没有立即出剑。他闭目回忆石阶上"青玄九诀"第三式——“斩魂”的原始版本，剑尖微微震颤着划出三个同心圆。当第三个圆完成时，青锋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七根盘龙柱上的露珠同时炸裂，形成一片朦胧水雾。

水雾中，隐约可见数道透明剑气穿梭。这些剑气穿过黄小蕾发梢时，她天青藤上的金纹突然大亮；而触及玄霄子时，老人灰白左眼中竟浮现出些许神采。

"好一个''''斩魂明心''''。"玄霄子难得露出赞许之色，"这式你比你父亲当年领悟得深。"

"分光非分剑，实分阴阳理。"

他手腕轻抖，七道剑光如虹桥横空。每道剑光演化不同轨迹，却在最高点突然紊乱，像打翻的颜料般混作一团。

"形似而神散。"玄霄子的声音从雾中传来。老人坐在三丈高的试剑石上，断海戈泛着青铜冷光，"看好了。"

短戈平平一挥，三十六道完全相同的戈影铺满天空。更奇妙的是，每道戈影都在同步变化，如同镜中倒影般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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