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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一匹骏马突破夜色奔驰而来,马背上的人不顾打在身上的雨滴拼命的用马鞭抽打马匹,他从边关而来,为了将这八百里加急的急报送到京城他已经不眠不休赶了几天的路了,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报,陈国兴兵十万,攻打青冥关,主帅殉城,告急,告急”
尚未到城门报信的人便扯开嗓子大喊,一路奔驰进京城,守城的官兵赶忙一声重斥挥令行人让开路来,没过多是他便到达了皇宫门口。
急报瞬间响彻整个皇宫,通过太监们的一声声紧急通穿,不过多时便直达天听。
传消息的人也终于如释重负,将心口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竟然笔直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拒绝了其他士兵的搀扶,干脆直接躺在大地上喘息,张开嘴去接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的冰冷的雨水。
信使面圣才一刻钟不到,半数官员已被传唤入宫。
这战是要谋和还是拼胜,朝上文武官员还在争执不休。
“陛下,陈国此举分明是不将大俞放在眼里,如果我们不战,必定会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到时候国将不国。”
兵部尚书面红耳赤也不肯退下半步。
御史几步走上前道:“王尚书此言不免有些过激,现在陈国来势凶猛,我们求和不过是壮士断腕暂避锋芒,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徐徐图之,怎么就会国将不国。”
龙椅上的帝王眼神晦暗不明,一言不发的看着下面大臣激烈争吵,轮番上奏。
良久他摩挲了一下手心,目光透过冕旒垂下的珠帘投降了下方那名身着赤色亲王服的人。
风白上前一步,一撩官服下摆跪了下来:“皇兄,臣弟请战”风白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使在吵闹声中也能听的清晰。
此言一出,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谆王风白一向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兄弟两人一文一武,向来都是陛下指哪里,谆王打哪里,配合默契。如今一向站在朝堂上不说话充当壁花好看的谆王请战,那陛下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继续说下去:“皇兄,十年磨一剑,如今十五年已经过去了,新仇旧恨,也该让陈国试试我们的剑了”风白声音不大,但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十五年前”风白心里一直在回荡着这个时间,十五年前他的父皇含恨而逝,皇室血脉受辱,满朝官员被杀了一批又一批,长街上的鲜血用水冲刷了一天才冲洗干净,从那之后那场宫变几乎成了一个禁词,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忽地一位老大人跪了下来泣不成声:“陛下,十五年了,长街鲜血未干,逝者亡魂未散,如若不战难以安先人英灵,不能报国仇家恨啊”言罢随即以头抢地,失声痛哭。
一夜风雨交加,大俞王朝在这不安定的一夜做了至关重要的决定,在太阳初上,风雨也渐渐小了下来,大俞派兵迎敌的消息不胫而走,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朝廷上下都有条不紊的行动了起来。
人间如何的动荡陌君并不怎么清楚,他一个人占据了大椿树最大的枝干,舒舒服服的坐在软垫上,拿着话本百无聊赖地敲打手心。
“君上,再过些时日端喻的雷劫就要到了,这次怕又是个死劫”三生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忧愁,如果这棵树有眉毛想必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这么久了,天道也是锲而不舍”陌君将三生掉落的一片树叶接住,微风带着树叶围绕着修长的手指打转。
“君上,或许端喻不应该再闭关修炼了,对于天道来说再高深的修为都敌不过一身功德来的有用”三生道
“三生,我又何尝不知道功德比修为有用的多,但是你觉得端喻做的来么?”
陌君一想到端喻干的事整张俏脸都皱皱巴巴的
陌君之前特地让端喻跟随观音大士普渡众生,这孩子平日里跟着观音大士倒是不显得什么,但是当他自己做事的时候多半会搞砸,苦了惠安行者在后面收拾烂摊子。
这一来二去让性子稳重的木吒眼含泪花的将端喻送了回来,对着陌君三跪九叩直言弟子才疏学浅,回去必定勤加修炼锻炼心智,绝不再负陌君上与观音大士所托。
“三生自是明白端喻自己是做不来的,但君上或许能帮上他一帮”
陌君闻言一顿,他这些年懒散的很,什么事能让别人做自己坚决不会做,如今让他亲自带着端喻东奔西走,这真的跟要他命差不多,陌君不愿意思考这个问题,起身离去任凭三生在后面喊得叶子都掉了好些。
临近晚上,忙碌了一天的风白才匆匆赶到码头,这些天他一直忙着点兵备战,如今才找到这么一个空闲的时间来码头察看粮草的准备情况。
码头上尽是身材健硕的脚夫,扛着一百多斤的粮袋依旧健步如飞,这些都是朝廷招募来搬运粮草的,只要有力气都可以来这里整些银钱补贴家用。
风白并没有过多出现在众人面前,悄悄地在码头上晃了一圈,军粮不仅准备的份量多打开粮袋里也尽是上好的粮食,满满当当堆在船上,让将士们看了心里踏实。
何平道:“爷,这是把户部的压箱底都给翻出来了,户部尚书不得气到吊死在库房门口”
风白想起户部尚书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就忍俊不禁,对何平挤挤眼:“皇兄亲自下圣旨要的这批粮,你们看见户部尚书那个吝啬鬼的这些天都瘦了一圈么”
看着这些粮食风白真的十分满足,自船上俯视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脚夫,将管事的叫过来耳语一番,管事的心领神会按照风白的吩咐去办事了
不过多时,一个汉子走到正一只腿踩在粮袋子上,仰头咕咚咕咚的灌绿豆汤的郑大的身边:“头儿,那位军爷说有两艘船今天必须离港,让我们抓紧时间”
郑大将绿豆汤一饮而尽,疑惑地问:“又有两艘?他奶奶的怎么这么多,王爷不是还有些时日才出征么?他们赶着去投胎吗?得,让兄弟们走着”
随着郑大的一声吆喝,壮汉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歇脚的地方,在官兵的带领下找到了堆成小山的粮食,郑□□利的扛起一袋粮食,心里纳闷觉着这粮食比往日沉的多,又转念一想这怕不是主事官兵擅自给他们加的活,毕竟朝廷就拨下来这些募兵钱,如果他们早早干完那剩下的钱不就进了那些人的口袋么?
郑大脑子活,随即找到主事的,点头哈腰的道:“军爷,今儿个怎得催的这么紧,这都晚上了累了一天,兄弟们可是受不住,好几个都被累的得直不起腰了”
管事的与郑大打了一段日子的交道,自然明白郑大不只是单纯的抱怨,笑骂道:”你这泼皮,麻溜的干活,这批军粮与其他的不同,这是别的地方要的,必须在最快的时间运走,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得了承诺,郑大摸了一把脸,屁颠屁颠的干活去了,风白在屏风后面确定偷听的人已经离开才走出来,递给管事的人一包赏银:“外面偷听的人你只当不知道就好,表现得自然些别被他们看出端倪”
管事接过银子谢恩,再三保证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风白又在暗中亲眼看着偷听的人将信鸽放走才施施然离开。
皇上在城墙上看着天空飞过的信鸽并没有在意,他只觉着天边云卷云舒,内心无比平静,风白刚从码头过来就看见皇兄对着天空发呆,尽管他很想回府躺尸但还是没有出声打扰。
良久,风台出声:“阿白,前些年你与朕提起边关有一种很烈的酒,喝一口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朕倒想亲自尝上一尝”
“皇兄如果想要品酒,臣弟便带回来些,让皇兄尝尝鲜”风白道
皇上轻笑了一声,天子回头看向战功赫赫的将军:“那朕等你凯旋而归,庆功宴的酒就用你带回来的烧刀子”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皇上自手腕处退下了一串黑色珠子,交到了风白手里:“一共十四颗“
风白修长的手指将珠子一个一个捻过:“一共十四颗,皇兄放心,一颗也不会少的”
大俞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好几天,谆王终于率领的大军赶往前线,没人知道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也没人去想这场战争的结果会如何,他们只是将粮食,军马,武器流水似的往前线送,只是在出征那日纷纷夹道相送,亲眼看着陛下赐给谆王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
傍晚在一条小路上,两人抬着一具尸体向前走,随着他们越走越深,附近开始出现零星尸体,后面那个打了个寒颤,害怕道:“行了,行了就扔这吧,这乱葬岗邪门的狠,今天又是中元,眼瞅着天黑了,别犯了什么忌讳”
前面那个人也是胆怯,应了一声之后将尸身随意丢在旁边,摸了摸胳膊,嘴里嘟囔着:“狗日的东西,那老不死的自己开暗娼请那些老爷玩把戏,结果好了弄死了吧,还得让咱哥俩跑这么远抛尸,真他娘的晦气。
或许是做了亏心事,后面那人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看他,他低头推搡着前面的人:“别骂了,快走,快走”
但无论他怎么催促前面那个人好像定格在了那里一般,他也急了猛地抬头想要骂那人,却看见这羊肠小道上出现了两个人,速度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刹那间就到达他们面前。
这一场景竟将前面的那人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另外一人双股颤颤,冷汗与尿液一起滴下,在那诡异的二人从他身边经过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推开晕倒的人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