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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君轻轻抬手,原本昏迷的那人在没有任何依靠的前提下直直挺立起来,如同僵尸一般朝前面那人追了过去。
陌君已经来到刚刚被丢弃的尸体旁,□□的身体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双原本含羞带怯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神采,只是徒劳无功的瞪着她来时的方向。
他轻轻蹲下来,修长的手指附上少女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善恶到头终有报,人死灯灭一场空,你不出手害你之人也自有报应,你若执意报仇手上沾了血腥便脏了你的轮回路。”
手再拿开那双眼睛终于闭合,陌君为那位姑娘披上了一层遮羞布:“好姑娘,你放心,那些人欠你的无论如何都会偿还的。”
说罢便接着向乱葬岗深处走去。
这片乱葬岗有一定的年头了,越往里走尸首越是腐烂,触目可及皆是白骨森森,随便找个头骨里面便爬满蛆虫,陌君二人每迈一步都要惊起一群苍蝇。
陌君此行的目的就是乱葬岗的最深处那也是商纣王帝辛的埋骨之地
“君上,帝辛虽然贵为人皇但被封多年,您为何还要专门前去那里”陌君身后那名娃娃脸少年疑惑的询问
陌君道:“帝辛死后被九尾白狐送于千年内丹,
这让原本就勇猛的纣王更是如虎添翼,当初各路神仙也以为封印了他就万事大吉,没成想……”。
陌君想起当时的场景,叹了一口气:“没成想随着时间流转,当年各路神君的封印渐渐失了往日的威力,居住在附近的居民总在梦中看见大火灼烧时的场景,待我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泯灭了良知,酿成惨祸”。
端喻了然:“所以君上刚下凡就到此处查看,是害怕当初悲剧重演”说完端喻环视四周,感慨道:“如今帝辛没有冲破封印杀人灭世,这地方倒先被人变成了乱葬岗”
这时陌君听到一声大喊:“吉时已到,新娘子上轿”伴着这一声喊,唢呐声响起,一块喜帕飘飘悠悠的来到陌君面前,落在地上又渐渐消散。
不远处一队迎亲队伍正将不愿意上轿的新娘子强行往轿子里塞,一对年迈的夫妻在一旁又跪又求希望能将女儿还给他们,却不想换来了一顿毒打。
“娘,爹,你们不要打我爹娘啊,不要打了”新娘子被死死摁在轿里,哭的撕心裂肺
新娘子终究是被抬走了,年迈的父亲趴在地上盯着轿子渐行渐远断了最后一口气。
在来到这里之前陌君早已隐匿了他二人的身形,如今大摇大摆的走在这里周围的鬼怪没有任何察觉
“君上呀,这是形成了鬼蜮?”端喻看着那一支迎亲队伍喃喃道
陌君颔首:“这么多死人,如若不能形成鬼蜮才是奇怪”
迎亲队伍伴着唢呐声朝深处走去,后面的鬼魂纷纷让路低头不敢看,待轿子离去又接着重复生前的场景。
有生前冻死的乞丐爷孙跪在一边向过路人乞求施舍,身边飘着的零星鬼火照亮了爷孙两人面黄肌瘦的脸,有生前罪大恶极被处以死刑的死囚犯,也有操劳了一辈子却被儿女弃养坐在地上哭泣的父亲,更有的肠子流了一地在地上一步步爬行嘴里哀嚎着疼的孤魂野鬼
纸钱漫天飞舞,哀嚎声不绝于耳,这里面有该死的,也有枉死的,怨气滔天,他们不知疲惫的一遍又一遍的重演着死前的场景,又将危险藏在这些惨象中为活着的人创造杀机
“端喻,你可看出什么”陌君道
端喻将四周看了一圈,视线与乞讨人孙儿直勾勾的眼神对上,对视了一会才发现乞儿根本没有看他,而是落在虚空中:“君上,他们好似很害怕那支迎亲队伍,但我没感觉到他们的厉害之处。”
陌君循循善诱:“还有呢?”
“还有……”端喻双眼迷离,思考很久不得其法“端喻愚钝,请君上责罚”
陌君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招招手示意这个小迷糊跟上,凡他经过之处周围的鬼怪都无意识的向四周散开
端喻不知陌君意欲何为只是亦步亦趋的低头跟着,心里懊恼自己每次都答不上来,陌君走他便走,陌君停他便停,眼睛紧盯着陌君的脚步,或许是看的太紧竟觉着陌君慢慢变得透明
端喻以为自己眼花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抬眼竟发现陌君上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本四散的厉鬼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慢慢靠了过来,而他身后已经跟了一排鬼,每个都将手搭在前面的肩膀上,学着他低头走路,当察觉端喻转身时,最前面的女鬼慢慢抬头对着端喻微微一笑,赫然是最开头见到的那位新嫁娘。
天空划过一道惊雷,照亮了半边天空,看着对面湿漉漉的鬼新娘,端喻咽了口唾沫也还了对方一个微笑,随即转身捏决,一把漆黑的伞转眼撑在了肩上,将扑过来的鬼新娘震得一个趔趄
其余的鬼怪见此情形踌躇不敢上前,鬼新娘咬牙切齿的盯着端喻,水滴从鲜红的嫁衣上低落,凑近看才发现那一滴滴是鲜红的血,鬼新娘被端喻彻底激发了凶性。
鬼新娘怒吼一声将身上的刀拔了下来刺向端喻,并且恐吓众鬼上前准备将端喻生吞活剥,端喻持伞化剑掀翻了扑过来的鬼,几个回合便夺下了鬼新娘的剑,这些鬼魂一时间竟近不了他的身。
“端喻,送入地府”陌君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鬼怪闻声身形一顿,一时不敢轻举妄动,留给了端喻足够思考的时间。
另一边,一支轻装的队伍正飞驰在官道上,其中一人抬头看着刚闪过惊雷的闪电道:“王爷,这天估计马上下雨了,这附近正好有村庄我们不如稍休整再出发”
在最前面的风白头也没回道:“这里人多眼杂,前方几里地有个破庙,到哪里再休整”
风白大军出征,皇帝城墙相送,百姓夹道送行,但身为三军元帅的风白却早就带着人轻装上路,现在马车里的不过就是一个替身,与几个副将将大陈的探子死死瞒住
要去破庙就要过乱葬岗,尸骸风白见多了,对于乱葬岗无人收殓的尸首风白没有多少悲天悯人的心情,他快速挥动马鞭试图以最快的速度通过乱葬岗。
天空被一道又一道惊雷划过,似乎马上就会有大雨倾盆而下,而马匹犹如惊弓之鸟,畏缩着不敢再向前走。
雷声越来越紧密,风引得树叶哗哗响,不知是不是错觉,风白竟隐约听见了一声虎啸,风白看着不敢上前的马匹,对后面的何平道:“可还有其他的路?”
后面的人道:“回王爷的话,据属下所知离这里最近的有条小路,但从那条路走怎么也要多出来一天的时间“
一天的时间,风白眉头紧皱,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大好的形势变得一塌糊涂,不过瞬间风白便做下了决定:“按原定路线”
话音未落,风白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从体内生生拽走,不知为何他的手脚瞬间变得轻飘飘的,大脑一片混沌,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亡者的身影再次在他眼前闪现
温柔贤淑的母后坐在那里喊着他的乳名叫他过去吃糕点:“小白儿,快来吃些栗子糕,一会儿母后带你们去放风筝”
没等风白看个仔细,画面一闪变成了温文尔雅的父皇正揽着他和皇兄教他们习字,紧接着风白眼前出现了一片火海,其中一名男子俨然已经奄奄一息,却依旧震碎了前来索命的冤魂。
风白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将一声声妲己晃出脑子,抬眼便看到一个开膛破肚的人意图将肠子往他脖子上套,而他的周围正趴着几个发育不健全的鬼婴,每个鬼婴嘴里都呜呜耶耶的喊着妈妈,努力的向风白爬去。
旁边几个小孩在蹦跳着唱童谣:‘风来了,雨来了,和尚背着鼓来了,哪里藏,看你能向哪里藏’“小孩一直拍着手,但泛白的眼睛却在死死的盯着风白,嘴里发出”桀桀”的笑声
面对周围群魔乱舞的场景,风白深吸了一口气,将腰间的佩剑拿在手上,准备迎接随时可能扑上来的鬼怪,但他很快发现这些鬼怪虽然虎视眈眈却是不敢再向前一步,那些看似努力向风白爬去的鬼婴也只是在原地爬动。
向四周望去,来到这里的还有跟随风白的那些属下,每个人都被鬼怪层层包围,因为身上长期在战场上侵淫的杀伐之气让鬼怪不敢上前,但鬼怪不甘就此罢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似乎只要一松懈便会扑过来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