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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鸳鸯领着周巧等人服侍贾母洗漱,邢夫人、王夫人、携凤姐、宝及三春等人给贾母请早安。
宝向贾母请了安后,一边向贾母撒着娇,一边往贾母怀中扭蹭。
贾母见宝如此亲近她这老祖宗,心内也觉得十分熨帖,连忙伸手抱住宝,眼角含笑,口中连声叫着好。
王夫人见了宝和贾母这番亲近,竟全然不顾她这亲身母亲,恨得咬碎满口银牙。
周巧在对面瞧的真切切的,王夫人见宝亲近贾母时,脸上满是不满之色,只又忙端茶将神色掩住罢了。
周巧见状也不由得心内感慨,怪道前世别人多道婆媳生来就是天敌,从贾母和王夫人身上也窥一二。
一个是贾府数十年的宝塔尖,一个是贾府现在的当家夫人。王夫人想要掌权,偏贾母又不甘心也不肯放手,两人都在较着劲,又加之搅着个宝的婚事,这便更是理不清了。金良缘对木石前盟何尝不是这对婆媳之间的博弈。
偏偏贾母明知王夫人不喜她对宝的安排,硬是将黛带入这婆媳相争的浑水,也难怪后世红学家们推测黛之死是王夫人下的毒手。
贾母也不曾想就算黛暂时在她护持下成功嫁给宝,到底她已是年事已高,待她故去后,黛一样要落入王夫人之手,到时只怕在王夫人手中更会被磋磨。不管怎么看,木石前盟对黛而言都是祸非福啊!
周巧不信这么简单的事情,曾掌控贾府数十年,端坐荣国府宝塔尖的贾母会看不清,说到底,不过是黛一个外孙女与她自身诉求相比还是不够分量的罢了。
这边周巧眼睛盯着王夫人,脑子里却在神游太虚。
王夫人见宝直与贾母歪缠个没完,却半分不理会自己这个亲生娘亲,一边数着佛珠一边在心内暗气。
忽然眼角余光扫过在贾母身旁侍候的鸳鸯等人,又想起早上周瑞家传给她的消息,眼中生出几分得意,开口朝贾母道:“老太太昨夜里睡得可好?昨夜里我怎么听说院里似是不太太平,竟有人在主子院里肆意叫骂喧哗?”
周巧听得王夫人突然发难,霎时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到:昨夜里贾母院中发生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王夫人耳中,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贾母虽余威犹在,但终究是年岁已老,贾府奴才多是看碟下菜的主,虽说不一定叛主,却免不得给王氏通风报信。
想到这事是因自己与玻璃相争才给了王夫人这个发难机会,看样子少不得今日自己得吃番瓜落了。
周巧边想边抬头去瞧贾母面色,果然,贾母虽仍嘴角含笑,眼内却无一丝笑意的看着王夫人。
见状周巧也只得怪自己运道不好,做了贾母、王氏婆媳二人的炮灰。
她又抬眼朝玻璃一望,见她犹自缩在一侧,便准备自己上前请罪。
却见鸳鸯抢先一步从她身侧上前,朝王夫人一福,转身朝贾母跪下,低头俯身开口道:“都是婢子昨日里得了老太太的赏,一时得意忘形,惹了几句嘴角。搅扰了老太太、太太们休息,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心里既恼恨王夫人没有眼色,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在她房内就对她身边丫鬟发难,又恼鸳鸯等人把把柄递到了王夫人手中,让她得此机会来影射自己御下不严。
心中又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想自己为了二房在府中的地位,几次三番申斥长子,深深把长子弄得与自己离了心!对宝也是百般爱护,恨不得把掏心掏肺。王氏居然为着管家之权就这样亟不可待朝自己发难,是想要气死自己吗?!
贾母心中暗恨不已,她虽老了,可还没死呢!
贾母冷眸瞧着跪在下首的鸳鸯,有心想要责罚,又想起平日里鸳鸯服侍自己无一不妥帖,二人之间虽说名为主仆,实则相处起来好似祖孙一般。但若不责罚,心头又咽不下这口气。
凤姐及宝等人早在王夫人开口诘难时就已在一旁安静地坐了下来。
此时凤姐见房中气氛冷然,只得上前圆场:“哎哟,老太太、太太,您二人心慈,念在鸳鸯姐姐服侍老太太操心操累的份上,就高抬贵手,饶了她这遭吧!”
说完这句,见二人都沉默着不肯表态,朝身后宝使了个眼色,又开口朝贾母道:“要不这样,您看这次先罚她两月月钱,若是再有下次再重重罚她怎样?既警醒了众人,又体现了老太太您的仁爱之心。您看如何?”
凤姐在此两番回转,又有宝及三春在旁开口帮忙说情求饶。
贾母想了想,终是开口:“也好,就依凤丫头的法子办。”
又冷言对鸳鸯说道:“既然有宝他们帮你求情,你就起来吧。只是记住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着又用眸光扫了一眼侍立在身旁的周巧、玻璃等人。
周巧感受到贾母的目光,顿时明了: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贾母的眼睛,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昨夜情形肯定没有逃过贾母眼底,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发出来。
听得贾母发话,翡翠等人连忙上前将鸳鸯搀扶起身,“是,多谢老太太、太太宽宥。奴婢定记住此次教训,再不敢犯!”
一事终了,众人都轻吁一口气,又重新开口说笑闲聊。
鸳鸯退至一旁,朝凤姐肃身一礼:“多谢琏二奶奶为婢子求情。”
凤姐闻言拍手笑道:“好姐姐,今个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就一句把我给打发了我可不依。老太太常说我是烧糊了的卷子,可怜我家二爷身边没个知心人伺候,不如今个你就离了老太太和我回去吧!”
鸳鸯闻言顿时既羞又恼,娇嗔道:“琏二奶奶说什么呢,尽拿奴婢寻开心!”
话音顿了顿,“奴婢没有什么拿的出手,只有两色针线,只得替大姐儿做两套衣衫聊表谢意了。”
凤姐早前得知因她进府多年只得了一个姐儿,故贾母曾有意把鸳鸯给了贾琏。今儿这话既是玩笑又是试探,她见鸳鸯言语之间虽有羞怯,却无对贾琏觊觎之意,顿时放下了心中醋意,又听得鸳鸯记挂自己独女,内心十分满意鸳鸯这番识相。
“哎哟,平日我见着老太太身上的物件做得精巧,早就想得了。谁知我家大姐儿比她妈有福气,居然能得了鸳鸯姐姐的活计,老太太您瞧瞧,这还得多谢您给的福气呢!”
“你这猴子,又再使什么精怪,这是她对你的心意,怎就变成我给的福气了?”
“若是没有您的福气,我们又哪来的慧眼识得鸳鸯姐姐的兰心蕙质呢!”
众人闻言,都被凤姐一番唱念做打逗得捧腹大笑起来。
王夫人见贾母和凤姐轻描淡写之间就将此事简单带过,顿感失望不已,只觉得平日讨她喜爱的凤姐也变得十分碍眼。
周巧旁观贾府众人姿态,对凤姐这三言两语就能解鸳鸯于危难的功夫敬佩不已。
看似随口调笑,实则是迎合了贾母的心思,既在言语间捧了贾母,又状似无意的抬鸳鸯一把,好叫人知道鸳鸯虽受了罚,却仍是受贾母看重的。能想贾母之想,又能替贾母将事情办得漂亮,难怪能成为贾府内除宝外最受贾母疼爱之人了。
当然周巧也没忽视王夫人在凤姐开口之时看向她的凶狠眸光。看样子,这对素来相处慈孝的姑侄也非全然真心了。
却又转头说道玻璃听得王夫人问话,她心中有鬼,闻言顿时只觉脑袋轰的一声,面色苍白。深怕贾母、王夫人责难,想到这事是因鹦哥才起,又见鸳鸯出来帮周巧顶了责罚,顿时心内对鹦哥又是深恨一层。思量道:“果真她们两个是一伙的,偏巧轻易的让她们蒙混过了关,若再是这般下去,鹦哥有鸳鸯的帮衬,自己哪里还有胜算升任一等丫头。”
心念一转,想起前几日宝房里袭人给自己透的话音,老太太年事已高,这府里终究还是二太太的天下,自己也只是择良枝而栖罢了。
玻璃心内发了狠:“鹦哥,谁叫你挡了我的路,我也只好把你给搬掉了。”
夜里,正当翡翠、琥珀值夜,待服侍贾母睡下后,周巧与鸳鸯两个便相携回房休息。
房内桌旁,二人相对而坐。
“姐姐,都怪我昨日太莽撞了,未能沉住气。我不应该和玻璃吵的,倒累得姐姐替我受了罚。”
周巧拉着鸳鸯的手,自责道。
“这有什么,都是一起当差共事的,也怪我昨日里没拉住你,否则也不会有这番事故了。”
鸳鸯见周巧自责,伸手抚慰性地拍拍了她的肩头。
“何况我毕竟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二太太她们若见是我出来领罚,想必也不会真的拿我怎样。若是换成你,可就不好说了。如今没什么大事,你无需自责,只是得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万万在随着性子来了。”
“哼,都怪那个玻璃,平日里装的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遇事就显出她的一肚子心眼了。”
见鸳鸯似乎未怪罪自己,周巧心内稍安,随即愤愤不平道:“都是一般在当差的,谁还比谁尊贵了不成!”
鸳鸯越是平淡,周巧就越是为她抱不平。
“姐姐替我俩担了责罚,也不见她前来道谢一声,可见是个没甚心肝的!”
鸳鸯见周巧越说越是激动,赶忙出声安抚道:“本就是我身为大丫鬟,未曾尽到督导之责,老太太都未曾说甚,怎能怪他!”
说罢伸手理了理下裙,抬头又道:“何况我去领罚,本是为了我一片心,又何曾想过要你们千般感激。你这话说得怪没理的。以后快好好管管你这张利嘴,免得一不小心又得罪了人。”
二人正说着,就见玻璃走到了门外。她在门口抬头朝二人望了一望,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进房。
周巧见她这番态,气道:“要进来就进来,又没人拦着你,这里可没什么主子,摆出这样子给谁看!“
“鹦哥,住嘴,才说完以后要管住你这张嘴,怎的有在这里胡说!”
鸳鸯听得周巧开口,脸色沉了下来,瞪眼道。
周巧停了嘴,却也不肯对玻璃服软,气鼓鼓地转背坐了下来。
玻璃听鸳鸯开了口,虽脸上仍有郁郁之色,却也迈步朝房内走了进来。慢慢走到鸳鸯跟前,俯身一福,开口道:“今日多谢鸳鸯姐姐回护之情。”
周巧听着玻璃朝鸳鸯道谢,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两眼:“还算你有良心,也不算辜负了姐姐们对我们的一片心。”
玻璃只抿抿嘴,未曾开口反驳,倒惹的鸳鸯朝她多看了几眼。猜想可能是今次被惊吓了一番吓破了胆,这样到也不敢再生事了,遂也放下了心不再多说什么。
自此,周巧与鹦哥二人虽仍彼此不对付,但到底畏于贾母等人之威,不敢随意再起争端了。
者有话要说:
蠢者犯了大蠢,把刘姥姥给巧姐儿取得名字用错了地方,谢谢读者小可爱帮我捉出来qaq。蠢者一定会更用心的,争取不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小天使们不要抛弃我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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