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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身体素质层次不齐,许多人到了第四圈之后就开始走走停停。但每当有人要放弃的时候,黑影就处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仿佛在说:“敢停下我就吃了你。”
事实也是如此。
平时经常站着上课的老师还算好,但一周跑不上一次八百米的学生就是火烧屁股了也是真的跑不动。
我班一个平时只知道吃,几乎不怎么运动,体重无限接近于三百斤的胖子在第五圈时终于撑不住了。他双腿发麻瘫倒在地,同时嚎啕大哭:“跑不动了!真的一点也跑不动了!”
下一秒,他就被最近的黑影一口吞掉了。吃完后,黑影还颇为幽怨地说:“全是脂肪,一点都不好吃。”
这下,排在最末尾的几个人顾不得喉咙口的血腥味和腹部的疼痛感,就算是走也得把这二十圈走下来,要是停了就真完蛋了。
我以一个十分平稳地速度混在人群中,只有雅尔玛一个人跑得比我快。等到他套我圈的时候,我悄悄问他:“你说的这个卡门普斯神族,该怎么解决?”
“卡门普斯神族人不多,我猜这么多黑影应该是劳的手笔。”说话期间,他的速度稍稍放缓了一些,“劳本是卡门普斯的左膀右臂,但其常年和卡门普斯的另一大将——斯凯尔进行战争。但是作为怒神的劳怎么打得过智神斯凯尔呢?他的结局只能是战败。”
“你是说……有人应允给劳好处,只要祂能处理掉我?”
“不错,有长进。”雅尔玛的目光好像在看不远处的黑影,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只是自顾自地跑着步。许多人见了他都感觉十分惊讶,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化学老师比体育老师还能跑。
等到所有人都跑完二十圈,一节课已经过去了,下课铃预示着我们终于能自由交谈了。为首的监考官在手里的板上记录了每个人的长跑分数,祂冷哼道:“如果下次课你们还是这个分数,成绩最后一名者将进行抹杀处理!”
“不是人啊……”
群众里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刚说出口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赶忙用手捂住嘴,期望监考官没有注意到他。好在监考官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后就匆匆离开了。
课间休息时间为十分钟,若上课铃响前没有回到教室会被记作违规。望着几个躺在操场上半死不活地同学,我思考把他们弄回二楼教室的可能性。
好在所有人的求生欲都十分强烈,苟逸阳跑完二十圈后真的跟狗一样了,在地上愣是用力翻滚着滚到了教学楼的面前。陆晓嬅和黄杉果的身体素质都算不错,但六千米长跑对她们来说还是太超过了,不过至少不至于只能用滚的方法回去。
于是,我搭着陆晓嬅和黄杉果一起把苟逸阳抬回了教室,至于其他人的死活……
谁在乎呢?
上课铃很快打响,所有人都有序就坐,直到一个病怏怏的黑色人影走了进来。
“这节课是理论知识。”
一听到可能有关于这个噩梦本身的信息,我一下就支楞起来了,赶忙从包里找出纸笔记下来。幸好平时带的空白本子多,这个噩梦也是几乎一比一复刻了教室里的东西,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把这一切都写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
病怏怏的黑影佝偻着背,自顾自地在上面讲。底下人听得昏昏欲睡,却不敢真的睡着,生怕这黑影在钓鱼执法。然而,全场只有我在记笔记,恨不得长六只手出来辅助我写。
柯穆·卡门普斯有两位得力助手:怒神劳和智神斯凯尔。祂们平日里占据两块地盘,井水不犯河水。怒神住在劳·拉那山顶的圣湖边,智神则住在离亚塞姆河谷不远处的沼泽里,自称是克拉玛特沼泽地王国的众神之长。
两地本是和睦相处、相安无事。可直到有一天,作为智神手下的羚羊说,怒神无论是勇气还是智慧都比不上祂们的众神之长,点燃了怒神手下的怒火。
战争因此一触即发。
卑鄙的智神为了包庇手下的过错,同时也因为其自认为手下并没有说错话,所以设计害死了怒神。祂挖出自己的心脏献给怒神,说是赎罪,事实上是为了让怒神踏入祂一步步设下的陷阱。
最后,智神杀死了怒神,并叫手下把祂的四肢一节、一节地撕下,扔进圣湖里,谎称这是智神的四肢。等到怒神手下的猛禽们大快朵颐后,智神再现身,把怒神的头颅扔进了圣湖之底。
从此往后,劳·拉那山成为了智神的地盘,怒神的灵魂也因此无法安息。
就这么个破故事,黑影居然絮絮叨叨讲了四十分钟,伴随着各种没有用的旁白对话和拟声词。我有些无语地看了眼手里的本子,怎么这故事和雅尔玛说的不一样呢?
而且不管是在虚空中死亡的神灵还是在地球上死亡的神灵,最后的灵魂都会自动飘入冥界归哈迪斯管,眼下这怒神又是什么个情况?从冥界逃出来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去冥界?
下课铃响后,我走到黄杉果的桌子边上,给了她一张纸条。
现在教室里完全不敢讲话,所有人都用纸条的方式进行交流。
我给黄杉果写的是:“你有什么问题要我带给云杉宇的吗?”
早在上一个噩梦,黄杉果就知道了雅尔玛的能力,因此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我的话,很快就给我写了回话:“问问被吃了的人能不能回来。”
我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后小心翼翼地放好小纸条,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其实我也不知道下一节课要干什么,但是多准备点总是好的,别懒懒散散的到最后被黑影抓了空只能靠武力解决。
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这黑影,而这黑影也不过是劳众多分身里的沧海一粟。
“劳这么想复生,祂一定会亲自来的。”
雅尔玛的话在脑中响起,我选择静观其变。
下一节课是拳击课,走进来的黑影身强体壮,说话声音也感觉五大三粗的:“按学号排队,去地下球馆。”
学校由于地处市中心,建成时间早,那时候的地皮比现在还要寸土寸金,所以学校压根没有宿舍楼,只能选择往上或者往下的方式增加学生活动范围。
本来一百五十周年校庆前学校大修,把本来作为操场的空地划了一大块新建了综合楼和教学楼,就为了校庆的时候能够体面一些。谁知道修了好几年的楼不但没能挺够十年,还在校庆的时候发现了大问题——它和学生在操场上走路时发出的声波能够产生共振。
一开始是学生做广播体操时发现的不对劲,学生在操场上跳得热火朝天,老师在办公室里发现台灯微微摇晃。害怕是地震的老师将这件事上报给校长,校长疏散了好几次后受不了了,找了建设时的团队过来检测,发现是教学楼的材料出现了问题。
这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架不住老师一直说害怕。于是乎,一百六十周年校庆前的那个暑假,学校拆掉了风风光光的新教学楼,保留了最初的教学楼和没有问题的综合楼。
既然往上不成,那就往下吧。
校长一拍大腿,用教育局给下来的拨款往下挖了两层,地下一层是图书馆、练舞室、健身房还有停车库,地下二层是篮球馆、乒乓球馆和羽毛球馆三合一。
每个部分地方不大,但学生数量也少,这些正好够用。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学生听见晚上要去地下三层洗澡时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原因——学校压根就没有地下三层。
不过有一个冷知识,还是我刚入学不久在综合楼里瞎跑发现的。地下一层的女厕所里面有花洒和热水器,据说是因为本来地下两层全部是要建游泳馆的,但快竣工时才因为种种原因作罢,本来的淋浴器也就留在了那里。
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水,说不定能够偷偷溜过去。
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话又说回来,猛男黑影带着我们来到了综合楼的地下二层,原本三合一的体育馆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几个老旧拳击手套。过了半分钟,又有一个猛男黑影带了另外一个班下来。
我一看,是隔壁四班。
四班和一开始的一班一样,少了四个人,此时一个个都跟蔫儿了的花儿似的,直到黑影喊了声“立正”才不情不愿地有了动作。
拳击课,顾名思义,要和学生进行拳击训练。
我们班有两个男生学过自由搏击,有他们的帮助说不定能好过一些。谁知道那黑影居然一口把那拳击手套给吞了,然后慢吞吞地和我们说:“不好意思,记错了,这节是击剑课。”
然后又慢吞吞地膨胀,吐出来一带沾着血迹的骑士剑。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手,没有人想做枪打出头鸟里的那只鸟。谁知道那监考官居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指了指我,说:“除了你以外,剩下的人和对面班的训练。”
“那我呢?”我有些懵。
“和我俩练。”
俩不怀好意的黑影并排站在一起,咧开大嘴冲我阴测测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