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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嘴角叼着的是一只耗子的尾巴,贺宜登时后仰。
魏嬷嬷立马两手并用下蹲箍住瑞轩不让它动弹,“瑞轩是上哪逮来的,你们几个留神,别让耗子蹿出来!”
“等等。”贺宜一时呆住,觉着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看,确实是自己眼花了!
“它叼的不是鼠类。”
瑞轩叼着的不是一只耗子,而是一块带泥的青苔藓,形状类似耗子,尾巴则是因为这苔藓的茎叶冒出一段细长的杆,拧成一绺,让瑞轩的狐狸嘴叼住,一摇一摆十分喜感。
魏嬷嬷仔细一看又是哎呦一声同几人哈哈笑起来,揉了又揉瑞轩,推搡着要从它嘴里取下苔藓,瑞轩偏偏又不肯妥协。
贺宜也笑了,rua着瑞轩的狐狸耳,手感温//热//软//绵,嗔骂道:“我贺府可曾短了你的吃食?难为你去刨苔藓啃?还来孝敬孝敬我?”
瑞轩不懂,嘤嘤嘤的撒娇从她手里脱//身,从嘴里放下那块青苔藓,抬着它呆萌的狐狸头,向前飞扑后又退回来,一只前爪摁住苔藓的“尾巴”,再望着她,重复了三次。
贺宜:“……”
“它是想做什么?”魏嬷嬷问。
“……”回想起她在屋里踩耗子尾巴的情景,贺宜又笑了,倚在窗边睨着瑞轩,“它想让我帮它捉耗子,别理它便是。”
魏嬷嬷笑了一阵,“闹着玩的罢。”
不一会儿,瑞轩便对苔藓“耗子”失去了兴致,改在贺宜的里间跑动。
她听着雨水滴答流个不停,忙着在她屋里打扫的下人们既是喜欢瑞轩又要留心避开它不能耽误了自己该做的事,那块青苔藓被魏嬷嬷让人收拾走了。
贺宜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想法:瑞轩应该是跟了宣仓有一段时间了,不免会保留着一些前主人惯它的习性,再联想到那日宣仓吃她糕点时的情景,糕点碎沫都不舍得洒,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瑞轩发现贺宜的梳妆奁上一个木盒坠着鹅粉流苏摇晃十分吸引它,一下子扑了过去。
两只后爪下没寻到支撑的地方,嘴里咬//着鹅粉流苏,妆奁上涂了一层薄蜡平滑红亮,两只前爪扑在上面滑的很。
瑞轩又不愿意放弃口中的鹅粉流苏,前爪滑,后爪扑腾扑腾,拼命的想往下着地,越急越慌,狐狸嘴嘤嘤嘤的胡乱哼着。
大丫头见到时急忙跑去却不知道怎么看着,因为之前被瑞轩吓到,看到它还是有些害怕,喊了魏嬷嬷。
“哎呦,妆奁上放着小姐的首饰,当心别给它扒拉出来摔坏了!”魏嬷嬷正要走过去上手抓住捣乱的瑞轩。
“三小姐?三小姐。”贺礼往贺宜院子里探头探脑。
听见贺宜里屋里的下人大半都在惊呼,就冲进来察看。
瑞轩一个奋力叼住鹅粉流苏往后拽竟给拽动了,连狐狸带着鹅粉流苏木盒一块儿摔到了地面。
鹅粉流苏木盒没有上锁,只是简易的被扣住,这么一摔就给摔开了,掉出来一个信封和几块碎玉石。
贺礼正巧看见这一幕,以为好端端的一块玉就让瑞轩摔坏的,怒斥道:“瑞轩!”
瑞轩意识到自己似乎闯祸了,嘤嘤嘤的爬起来低着头跑到贺礼身后。
贺宜第一时间就要伸手去接,可惜没来得及,转而迅速的将掉出来的物件拾起放回木盒之中。
贺礼看出贺宜珍视木盒里的物件,急忙道歉道:“三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都怪我没有看住瑞轩,让它毁了你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三小姐不介意的话,我愿意照价赔偿的!”
“要不然把玉交给我,我会拼尽全力修补它的!”
贺宜许久没有留心鹅粉流苏木盒里的东西,被瑞轩一下子折腾出来,看到物件掉出来,就下意识的去把它们收起来,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呆愣。
她眨了眨眼,迅速恢复脸色,笑着解释:“瑞轩顽皮是它的天性,它是喜欢我这儿才会来。”
“你不用替它道歉,赔是不用赔的,这玉之前就是碎了的,本着觉着碎玉也是值钱货,所以就收着。”
“多亏了瑞轩,我才能想起这盒子里的东西来。但是贺礼你是难得来我这院子转转,今日正好,坐着喝杯茶再走吧。”
贺礼登时脸就红了,“……好……好。”
城门守将值守,宣仓靠着城墙闭目养息。
瘦高个将领迎面走来:“呃世……青衫君。”
宣仓不应。
瘦高个觉得这种情形稀松平常,自顾自笑着,问道:“前几此青衫君值守,不总是有一只小白狐跑过来跟青山君耍,这次怎的来晚了?”
宣仓鸦羽睫毛颤动,启唇说道:“以后也不跟我耍了,赖上人家不愿跟我喝西北风喽。”
瘦高个嘿嘿爽朗一笑:“呦!原来是送人了,我正想借它去治治府上柴房闹的耗子咧!”
宣仓嘴角抽抽,没再解释……
白狐狸崽以前缠着他又不让他带回世子府养着,他喂过一两次烧饼后就抗拒不吃他给的东西,也没见白狐狸崽饿瘦了哪里后便不再管它吃的,仅是抽空逗逗它玩。
进了贺府就赖上了给吃给玩的贺宥副手贺礼,宣仓前一两次偷摸回去扒墙头看它,白狐狸崽还会嘤嘤嘤冲他叫一两声,犬只般热情摇尾。
第三次去是想着偷偷摸进来到白狐狸崽面前,若是它贴//着自己撒娇,他就一把抱走溜出贺府。
他等着贺礼离开院子后就突然出现在白狐狸崽面前,白狐狸崽高兴得摇头摆尾。
宣仓注意到它叼着一块银制小牌,上面刻着一个字。
宣仓眼神示意,对白狐狸崽勾勾手,它吐到石板上,一声脆响,他不嫌弃的捡起来,是一个“贺”字,宣仓认出是贺宜的字迹。
“嘿。”他扔到一边,白狐狸崽追过去再次叼回来,这次不愿给他了,自己用抓住摁住。
宣仓被逗笑,揉揉狐狸头,这次白毛掉的少了,“跟我走?”
白狐狸崽偏着头听不懂。
下一刻,贺宜在她院子里扬声道:“小狐狸?!”
白狐狸崽狐狸眼冒光,“唰”的奔去她那里!
宣仓被它撞到一屁股坐到地上,忍不住低声咒骂几声。
白狐狸崽连宝贝银制小牌都顾不上了,看来贺宜挺疼它的。
贺宜听下人说白狐狸崽喜欢吃水果,大丫头给她送来了一盘酥梨,叫来它喂了几块切好的,再喂已经不吃了,以为够了,谁知它对着一整个酥梨哼着撒娇。
她在酥梨和狐狸之间看了个来回,扔给它一个,白狐狸崽跳起来用狐狸嘴接住,就往贺礼院子返回。
贺宜挑眉:“还知道屯食?!”
宣仓坐在墙上,看白狐狸崽回不回来。
回到贺礼院子的白狐狸崽没看到宣仓,失落的哼唧。
宣仓使坏,用手上的碎瓦轻轻砸中它。
白狐狸崽终于发现他,放下酥梨,推着给宣仓看。
宣仓气笑:“啧,我还要从你嘴上讨食?”
白狐狸崽不懂,继续推,宣仓听见贺礼要回来了,翻身跳下墙,把白狐狸崽孝敬的酥梨揣进怀里,三两下离开此处。
往后几次,白狐狸崽见宣仓来看它,它就会奔去贺宜那里连吃带拿,回头“养着”宣仓。
按前几次的惯例,今天又要去白拿白狐狸崽的“孝敬”。
宣仓想及此,不由心里一乐。
贺礼喝完茶就抱着犯错的瑞轩告辞,贺宜置于窗前的那盏香茗散着微苦的涩//香。
贺宜无聊,一只手指勾着鹅粉流苏木盒上的合扣开开合合。
雨势渐大,一些雨水冷不防往窗里钻。
魏嬷嬷上前拉着贺宜往里走,关上窗户道:“哎呦,三小姐,现在雨大了,你就别待在这里给淋到,小心染上风寒!”
贺宜错眼注意到魏嬷嬷发间插着的玉簪子有过修补的痕迹,她对这玉簪有过印象,“嬷嬷头上的簪子我记得您两年前就有的吧。”
“嗯呐,我这个人恋旧,这簪子还是二公子送的,我当宝贝一样收着舍不得戴呢!”魏嬷嬷拔下簪子给她看,“之前被我那淘气的外孙子翻出来不小心扔到地上碎成两截,觉得怪可惜的,就花了点钱找人把它修补修补,不好了就干脆用着吧,藏着算什么意思?”
“我看补的挺好,戴着只要不仔细盯着看也没人会看出是补过的。”她再看看盒子里碎玉,碎了三段。
魏嬷嬷以为贺宜心疼碎玉,劝道:“三小姐的首饰与其他官家小姐的首饰相比也不算少。”
“我看那盒子里的碎玉没碎之前应该是一个玉镯子吧?”
“样式多好看呐,可惜怎么就给摔碎了,不然你戴上手肯定很合适?”
“三小姐要是觉得可惜,要不然就找工匠修补修补?”
贺宜打开盒子给魏嬷嬷看碎成三段的碎玉,“确是一个玉镯,别人赠的,送来的时候就是摔碎成这样的,嬷嬷觉着还能修好?”
魏嬷嬷瘪嘴道:“哎呦,三小姐这是认识了什么缺心眼的人呐,碎成这样也送,京城不缺好手艺的匠人,估摸着能修好。”
“我看挺缺的。”贺宜忍笑,“所以也没在往来了。”
贺宜把鹅粉流苏木盒放好,突然想起魏嬷嬷家不久有一件喜事要办,似乎是儿子成亲,问道:“嬷嬷家中的魏哥哥可是要成亲了?我回来的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多准备,就打算给他赠了一点小礼祝贺,希望能讨一杯喜酒喝喝。”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除夕快乐呀!